的手就要切诊。
“容儿?”
郁容凝眉,未有应答,稍刻之后拿开了手,疑惑地打量着他家兄长的脸色,端详了半天,也看不出哪里有恙了。
“兄长可有哪里不舒适?”
聂昕之静了静,便道:“略感头晕。”
尚没来得及放松的神经倏而又绷起。
郁容下意识地抬手,轻抚在其额上,眼神忧虑:“头昏,头胀?可有疼痛感?”
聂昕之微摇头。
“眼花吗?”
“无。”
郁容再问:“可有摇晃感?或是头重脚轻,耳鸣什么的?”
聂昕之再度否认。
郁容:“……”
片刻。
郁容呵呵一笑:“兄长确定头晕?”
在他没留意时,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双手臂。
聂昕之沉默了少时,低声答:“已觉好转。”
郁容乐了:害他白担心了一场,感情这家伙谎报病情了!
“敢问兄长今年几岁?”他忍不住问。
聂昕之很是正经地回:“廿有九。”
郁容勾起嘴:“我还以为是九岁。”
装病博关注可不是小孩才会玩的花招麽!
聂昕之不知懂没懂他的意思,默不吭声了。
生气不过一呼吸,郁容遂是轻叹,语气软和了:“兄长如是心有不豫,尽可直言,何需耍什么玄机。”微顿,“我会担心。”
聂昕之默然了半晌,道:“今日容儿,与我交谈尚不足五百句。”
正在思索着,到底什么事触发了这男人小心眼病发作的郁容,猛地听到男人的说法,简直惊呆了。
好一会儿,郁容艰难地开口:“兄长你居然会数我每天说多少句话吗?”
三观碎了一地。
聂昕之泰然自若,浅声说明:“未有刻意计数。”
郁容瞥着他,不信。
不过,现在他确信了,兄长没说谎,其恐怕真的头晕,脑残则血阙,供血不足自是头脑发晕!
无言以对。
郁容忽而微微张大眼,惊奇道:“今天没到五百句?意思是,我之前每天跟你说话,起码超过了五百句?”毕竟今日才至傍晚。
聂昕之点头。
郁容看了他一眼:说好的没计数呢?
转而,他语气纠结:“五百句……我有这么能说?”
可惜没有计数过,不知这数目算多,或是少。
话说回来,计数每天说多少句话这种事,也太无聊了吧?
郁容不由自主地嘀咕了起来。
聂昕之抱着他,静静地听着,鲜少出声。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
郁容不自觉地阖嘴,盯着男人黑沉沉的眼睛看。
按照现代小年轻们的审美,他家兄长的长相不算特别出彩,但这一双眉眼却是极为吸引人。
思绪不由得跑远,他忽地想起了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作者们总爱用什么“剑眉星目”,或者“寒星般的眸子”,描写某个注定不凡的男人的眼睛。
可惜他想象力匮乏,无法在脑海里描绘出这样的眼睛,到底长成啥样子。
直到遇见聂昕之,看到其眉与眼睛,蓦然觉得恍然大悟。
郁容倏地“扑哧”一声,乐不可支。
剑眉星目有个什么用。
外在看起来再怎么高大上,可脑补一下,如斯尊显的男人,内心里“五百零一”、“五百零二”的,数着他讲的每一句话……画面辣眼之极,太崩坏了!
许久。
郁容笑够了,长舒了一口气,语调轻浅:“这回的病人,病情有些麻烦,我才忙着没太多少时间,与兄长闲叙。”嘴角仍是控制不住地上扬,“冷落了兄长,是容的不是。”
聂昕之神色淡淡,可谓正色庄容:“容儿何错之有。”顿了顿,“是我鼠腹鸡肠”
郁容闻言,二度喷笑了。
兄长倒是长进了。
“如此……”郁容含笑道,“下不为例?”
谎报病情什么的不是好习惯,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