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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节阅读 141(1 / 2)

,往往对这一类“水”束手无策。

经由一番仔细研究,郁容大胆推断,阴阳之水是那些道士们炼丹炼出的副产品,医者尚未对其有正确的认知。

惯性思维是先化毒解毒,疏忽了硫酸的腐蚀性。

故此,救治一旦失却良机,硫酸浓缩灼伤皮肤,混合与“水”中的毒素趁机侵体。

进而侵蚀肌肉与骨骼,待到毒素入心,五脏肺腑的机能随之遭受破坏。

中毒者即使不求死,最后也会因器官衰竭,于痛苦之中死亡。

泼阴阳之水,其恶劣更甚于现代新闻上报导的,泼浓硫酸的行为。

性子素来温和的郁容,简直想骂爹:

怎麽不管哪个时代,都有这种神经病的家伙存在?!

“容儿,”聂昕之再度出声,“稍安勿躁。”

冷淡如故的语气,奇迹地让情绪险些失控的年轻大夫,勉强稳着了心态。

遂抛开纷乱的思绪,无心追究适才发生了什么事,郁容当机立断采取急救措施。

视线不经意地扫了一圈。

场面十分混乱,若非几名护卫拔刀威慑,怕躁动的人群早冲到摊位这边了。

几人在痛号,应该是被阴阳之水溅到了皮肤,伤势粗略估计,远不如被泼个正着、后背的衣服整片浸了“水”的聂昕之。

幸而,前去调集差役疏导人流的护卫,恰在这时,带着人正巧赶至。

及时控制起慌乱的人群。

郁容一时根本顾不上其他人。

手上动作,迅速不失小心,揭开男人的衣服。

到底没真忘了另外几位受伤者,他一面忙碌不停,一面嘴上吩咐——

“阿大去看看其他人,但有被泼到阴阳之水的,取大量清水、反复冲洗患部,完了我这正巧有药水与药油,内服的解毒药……”

说话之间,一心二用,自系统商城购得能中和掉残存酸的弱碱溶液。

药油,以及对症的解毒片。

不幸中的万幸,阴阳之水的硫酸浓度尚不到浓硫酸的程度。

可怕之处在于其混合其中的毒,一旦接触了阳光即会产生变化,会加快稀硫酸里的水分蒸发速度。

若不尽快并妥当处理,随着水分蒸发,稀硫酸浓缩之后便会腐蚀皮肤。

郁容猛地咬了下唇。

自他反应过来,前后不过几个呼吸,聂昕之的衣服,隐见碳化。

便揪着衣襟,十分粗暴地直接将衣服扯碎丢开。

还好还好……

看到男人暴露的后背,郁容紧绷的神经总算没绷断。

泛着古铜色的皮肤,表面是一大片的红,得亏聂昕之寻常穿得严严实实,衣服足够厚,勉强隔断了阴阳之水直接接触到皮肤。

但也不是放心的时候。

皮肤泛红,说明已经沾染了毒水,必须以最快速度处理。

护卫极快地取来了大量的清水。

也算走运气。

这一片摊位多是兜售展示花草的,附近存放了好几大水缸,缸里装满了井水。

郁容一霎时清空了大脑里所有的杂念。

无暇多想,甚者顾不上担心了。

冷静、镇定,投入到急救医生的角色当中去。

解阴阳之水的剧毒,方法得当,说简单也简单。

重在紧急处理“水”中之酸。

毒之本身其实是慢性的。

只要皮肤没出现腐蚀性损伤,“水”之毒的毒素附着在肤表,一时之间不得侵入腠理。

故而,救治的手法十分粗暴直接。

就如郁容嘱咐阿大的,以大量清水冲洗,配合着弱碱溶液的使用,待到阴阳之水被彻底冲干净了,再涂抹一层解热祛毒的药油。

其后内服解毒片,针对的不是毒本身,是以防治炎症的。

不久。

一大批官兵赶至,迅速稳着了场面。

在场之人,除却受伤的,全数被暂时扣押,挨个质审。

郁容倏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

冲洗完毕,涂了药油。

能做的全都做了,若无意外,只需跟进观察个六七天,没出现什么特殊反应,便无需担心。

然而,这回急救的对象是兄长,郁容难免患得患失,怕自己一个失误就……

哪怕系统明确显示没有问题。

脱离了医生状态,郁容不由失了几分持重,忧心忡忡:“兄长觉得如何?”

赤着膀子的聂昕之,自始至终面色不改,应道:“无妨,容儿莫怕。”

郁容默然。

如何不后怕?

以聂昕之强悍的意志力,在被泼到毒水的第一时间就痛得发出闷哼,阴阳之水的威力可见一斑。

这还是隔了一层衣料。

要是阴阳之水直接泼在了露在外的部位,如颈脖、手背等,皮肤一旦出现灼伤,救治就没这么迅速有效了,再如何挽回,毒素造成的创伤难以修复。

思及此,郁容一瞬只觉怒火中烧。

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着什么,做这样恶劣到没人性的事?

如果不是兄长将抱在怀里,说不准自己一个猝不及防,被毒水泼了个正着。

实际上以聂昕之的身手,其便是带着他一整个人,想躲开泼洒而来的毒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这男人却是傻乎乎地硬挨着。

不仅是保护他,也在最大程度上,挡着了撒向人群的毒水。

事实上,真正因毒水受伤的,只有寥寥数人,伤情远远不如聂昕之,皮肤上溅到几滴,虽有一两个人出现了灼伤,好在伤口极小,处理得及时且用了药,侵体毒素因着剂量极小,不至于造成特严重的后果。

“我竟不知,兄长居然这等牺牲自我的精神。”

郁容轻轻开口,听着像是嘲讽,其实不过是……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一脱口味就不对。

聂昕之云淡风轻地表示:“何谈牺牲。”他凝视着年轻大夫恹恹的面容,语气难得有了温度,“我如不挡下,许是有多人被泼个正着。”

“所以兄长就不顾及自己了?”郁容的语气是鲜有的激烈,“你若……万一,让容如何自处!”

聂昕之没立即回话,单手将略显激动的人,紧紧揽入怀中,在其额心亲了亲。

“兄长……”

郁容不太适应这般激烈的心情,被这一亲,情绪渐渐淡了点,却是几分无力,不自觉地叹息:“要是再遇到……”

顿了顿,“再遇到”这话感觉不吉利,他虽不迷信,但一时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头。

聂昕之这时接过话:“容儿会难受。”

郁容下意识地说:“兄长平白遭此这一遭罪,我如何不会难受……”

话语忽是顿住。

沉默了片刻,他轻声问:“你的意思是,怕那些人受伤,我会难受,所以干脆便舍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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