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禁高兴,不管怎么说,我们弄明白了,原来——这黄河龙棺,多少与西周王族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至于是什么联系,就不是我能够猜测出来的了。
我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与我刚才所见到的石室差不多,这也是一座大型石室,看着类似于墓室。只是四处扫了一眼,并没有见着棺椁等物,我心中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少爷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老是看我不顺眼,闻言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懒得理会他,举着手电简四处看了看。真是奇怪,刚才在刘去的墓室上面,明显有一个宋代墓室,而如今这里,好像又是另一个墓室了。看其风格,也像是汉代墓葬,也许比广川王刘去的年代还要早上一点点。
我不禁苦笑,我们还没有摸出广川王刘去的棺椁,如今居然莫名其妙地再次误闯了另一个墓葬。当务之急,自然是得先想法子出去,回到上一层的墓室中,倒出刘去的镇河印,解除我们的诅咒,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没功夫浪费。
我一边举着手电筒四处看着,一边好奇无比。无论什么墓葬,总不可能弄一个空空的墓室出来,可是如今这个墓室,却什么都没有,唯独中间的部位有一块高半米,长两米左右,宽半米的石台,看着有点类似棺椁。
可是,如此墓葬规模,怎么会弄这么一个简陋的棺椁?我一边想着,一边就向那边走了过去。
按照常理说,一般的墓室建筑,会像上面刘去的那样,棺椁四周都是亭台楼榭,全部按照生前的模样布局,绝对不会单独弄这么一个土凳子。汉代非常注重厚葬,王族的墓葬更是讲究,绝对不会如此草率。
少爷也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老许,你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宝贝?”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死到临头,他居然还想着宝贝,真是要钱不要命啊!这里什么都是宝贝,汉代的东西,随便捡一样出去,也得值个好几万的,但问题是,我们得要有命花才是。
丫头也凑了过来,我们三人围着那个半米高的白台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而且,看那石台的模样,竟然与地面严丝合缝,像是本就在地面上,而非后来搬人的。
我问丫头,以前可见过这等墓葬模式?丫头连连摇头,说她以前只翻过土坟,还是第一次见这等华丽的墓室。可是,如果说这是棺椁,却又与这墓葬原本的规模完全不符合。少爷套着塑胶防毒手套,小心地将石台上面的灰尘拂去。果然,这石头毛躁得很,表面更是凸凹不平,与我们刚才见到的刘去的棺椁简直不能相比。
丫头突然掩口笑了起来,好不古怪。我心中不解,难道是丫头有什么发现,问了问,原来这小妮子看到这个石头,居然想到了现代某些抽象派的作品。她有点恶作剧地说,“若是将这个石台抬出去,足够让国外那些所谓的抽象派作家活活气死,咱中国人早在汉代,就已经研究抽象派艺术,并且取得了极高的艺术成就。”
我与少爷听得也不禁莞尔,没想到丫头也有如此风趣的一面。我说:“大家别闹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得赶紧想法子回到上面,打开刘去的棺椁,找到他的墓志,寻找破除诅咒的法子才是正经。”
“老许、丫头……”少爷的手中举着手电筒,目光定格在石台的一个角落上,满面惊疑地叫道,“快过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与丫头闻言,忙着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一看之下,原来这个被丫头形容成了中国抽象派杰出代表作石台的角落上,居然有着巴掌大小的雷纹。看其风格形状,非常类似于我刚刚发现的那块青铜片上的纹路,也有着一个鸟篆,应该就是丫头所说的“姬”字。
我心中一动,忙拂去石台另外三个角落上的灰尘。果然,每一个角落上都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雷纹,中间缠绕着一个鸟篆的“姬”字。
丫头怔怔地看着石台四周散落的“姬”字,满脸都是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惊恐,又像是兴奋,怪异至极。突然,丫头用力地举起拳头,重重地对着石台上的某一处锤了下去。我心中一惊,暗道丫头莫非疯了,居然用拳头去砸石头,她以为她那纤纤粉拳,就碰得过石头不成?
可是我一念未了,陡然耳朵内听得一阵“喳喳”的机关开启声,丫头如同是松了口气一样,神态一松,“果然如此,我以前听教授讲起过,这个石台乃是外面用机关控制的,可以自由打开。”
我看着石台一点点地向旁边移动,下面奇迹般地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不得不感概古人的智慧。这石台埋于地下千年之久,可是机关开启,丝毫不见有生硬,而且,看那石台沉重无比,可不是普通的枢纽就能够控制的。
我们三人唯恐石台地下另有机关埋伏,当即都退后了几步,静静地看着那个移动的石台。由于墓室内死一样的沉寂,我的耳朵似乎也比普通的时候要灵敏得多。耳边突然听见有轻微的风声响起,本能地转过头去。这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我刚刚挤出来的那个石门,居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推着一寸寸的向前移动。
我忙着拉了拉旁边的少爷,他用力地甩开我的手,正欲说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了指旁边通向另一处墓室的石门。
丫头这时候也回过头来,我们三人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那一点点移动着的石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恐。
随着石门一寸寸地挪动,在我们手电筒昏黄色的阴影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探出了半个脑袋——我的心忍不住就“咯噔”一声。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三个活人外,只怕是没有第四个了,如今出现的,只怕又是什么古怪东西……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石门终于完全打开,那个模糊的影子也渐渐清楚起来——
丫头突然歇斯底里大叫出声:“教授——”
不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果真就是教授。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内,然后,我们又莫名其妙地在广川王刘去的护棺河内发现他的尸体,就在前不久,他的尸体与老卞的活死人一样神秘失踪,可是如今,他却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这诡异地地方,到底有什么灵异之力,居然可以让死者变成活死人的状态?
我全身都忍不住轻微地颤抖着,甚至我清楚地听到自己上牙齿与下牙齿碰撞发出的声音。教授的身上,依然穿着那身蓝色的工作服,被水泡得惨白惨白的脸在我们手电简的照耀下,更是白惨惨的一片。我的鼻子里闻到腐烂的尸体臭味与黄河内腐烂的黄沙味混在一起,说不出恶心。
丫头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突然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我心中一惊,知道不好。丫头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得有点神经错乱,要是不马上唤醒她,后果堪忧。我想也不想,强压下对救授的恐慌,一把扯过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