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香港警察总部会议室,汇集了一大批香港警界的上位者,掌管香港岛、九龙西、九龙东、新界北、新界南、水警六个总区的总警司、两名高级处理处长、以及香港警察总部刑事部OCTB科长即俗称o记的负责人,这些人都坐在圆桌上盯着墙壁上的超大液晶屏幕,正在放映的便是十八罗汉的死亡现场,除了被钉入墙壁流血过多而死的杜子恭,还有被人打爆头颅的和胜堂杨毅、被人大卸八块的叁合会宋德方等人,死状凄惨,堪称是惨绝人寰,能做出这样令人发指举动的是,只有一股势力。
南方太子党。
“好变态的shā • rén手法,真不敢相信。”香港岛总警司孙恩倒抽了口冷气感叹道。
“一群疯子!”九龙西总区总警司王栩嘀咕道,满脸横肉,微微挪了挪身体,一身常年累月作威作福积攒下的肥油赘肉顿时摇晃起来,那种分尸的场面,让他接下来24小时都对食物没有半点胃口。
水警总警司余裕丘则是一阵胆寒,他想起当初太子党南下时从三个地点登录香港,那个时候水警的拦截和偷袭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帮派造成了不小的伤亡,那接下来自己会不是另一个被害人?是不是让老婆孩子先离开香港避避风头?
“这种报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九个点同时开花。确实是疯子。还是实力很恐怖的那种疯子。”OCTB科长赵通西;冷笑道,他应该是这群人中最熟悉黑道作风地高级警察,他主管地这个o记全称便是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他跟叁合会打交道足足十年了,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足见这个太子党的暴戾。
“不是猛龙不过江。”
一个相对最为年轻的男人懒洋洋抽着一根烟,斜眼瞥着屏幕。秀气干净的脸庞,坚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书生气的他却有股尖锐地气势,令坐在他身边的人微微不舒服,可看看他肩章就明白为什么不敢有人表露不满了,高级处理处长!虽然说这高级处理处长上面还有香港处长和副处长两个门槛,可别忘了这个年轻男人地岁数,他身边坐着的同样是高级处理处长的男人可是已经将近五十岁了。若非如此,他这个香港警界爬升最快的精英也就是名不副实了。
“伯阳,说说你的看法。”两鬓斑白的高级处理处长马盛展朝那年轻俊逸男子和蔼笑道,他是看着这年轻人一步一步爬起来,将来地香港就是需要这样手腕果敢却不却圆滑的年轻人啊。
魏伯阳。
对香港黑白两道来说都是一个肃然起敬的名字。
有几个香港警察敢对着香港警务处处长拍桌子瞪眼睛?而且事后还能够堂而皇之的连续升职?
有几个香港警察有胆量说要让新义安和叁合会的龙头老大跪下来给整个香港磕头?而且事后还能安安然然地喝酒泡妞?
“处长是昏头了,早跟他说过这个太子党暂时动不得。现在好了,篓子捅出来了,这群shā • rén狂下个目标指不定就是我,哦,还有在桌的各位了。当然各位如果好意,还可以提醒下处长他老人家。他也可能有危险,唉,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啊。”魏伯阳耸耸肩道,吐出烟圈,随手翻阅着太子党地那份资料,详细倒是详细,可作用几乎为零。
六个区的总警司一阵无语,敢这么说处长老糊涂的,整个香港警界还真就只有魏伯阳一个人。
不过他们可笑不出来,一听魏伯阳说他们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个个如火锅上的蚂蚁,忐忑不安。
太子党可不比香港黑帮,狗急跳墙了,说不定真的就会那他们开刀,他们可是对这个在大陆南方呼风唤雨一.剑书,城.地帮派的残忍手段早有耳闻,虽然有以讹传讹之嫌,但抛开其中水分和夸张成分,他们这些老油条还是能对太子党有个相对中肯地认定。
“伯阳,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同意我们警方介入这场黑帮械斗,唉,不说这个,现在你再怎么牢骚也没用了不是?还是说说看你的意见,我们也好及早部属,开始是我们占了先机,现在主动权可是在对手那里了,主动权必须要抢过来。”马盛展笑道,跑到他这个位置也算相当不易,见惯了用心险恶的丑恶勾当和阴险脸孔,再来看魏伯
阳,他看着顺眼,很舒服,所以本来算是魏伯阳半个上司的马盛展也从来不给他小鞋穿,能提拔的就提拔,能提醒的就提醒,可以称作是魏伯阳的众多伯乐之一。
“问赵警司,他比我有发言权。”魏伯阳瞄了眼闭目养神打算不开口的赵通西,按道理说赵通西还是他的下属,而且比他整整低了三级,可魏伯阳知道这家伙可从来不屑他这个年轻上司,也是,赵通西在OCTB干了二十多年,资格够老,骨头也够硬,当然那臭脾气也够倔。
赵通西轻轻睁开眼睛,四十多岁的他却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有气无力道:“抬举了,我可做不了主,有屁发言权。”
“在座的多少应该和hēi • shè • huì有点关系吧。”魏伯阳语出惊人。
饶是马盛展都眉毛微微一皱,那几个总警司都心生警惕,不发一语地望着魏伯阳,而赵通西则极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凭心而论他虽然看不惯这魏伯阳小屁孩在生活方面的放荡举止,可赵通西对他的言论还是极欣赏的,像他最喜欢的那家牛肉馆烧出来的牛肉面,两个字,够味。
“别怕啊,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魏伯阳大大咧咧道。
你小子是不怕,我们怕,怕被廉政公署叫去喝茶!
那几个总警司没有被魏伯阳这句话取消了戒心,反而更加小心,一个个三缄其口,什么狗屁情理之中,廉政公署那群家伙可不会跟人讲情理。
马盛展也是哭笑不得,这个魏伯阳,这个恶作剧的习惯还真是让人抓狂。
“看你们紧张的。”
魏伯阳满脸阳光笑道,含有深意道:“你们不需要插手,我来,你们只要把我的话传到就行,这几天在香港黑道能说上话的都聚一聚,我要见一见他们,地点他们挑,私人性质的,届时我不是代表香港警察的高级处理处长,而只是个普通人。”
“伯阳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们不是立即抽身,而是继续?”马盛展询问道。
“抽身?来不及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解不开的。”魏伯阳笑道。
赵通西终于开口,道:“人我帮你叫。”
魏伯阳朝这个香港黑道恨不得杀之后快的男人点点头,看着那群总警司偷偷松口气的表情,他嘴角扬起一个刻薄自负的弧度,一群尸位素餐的孬种蛀虫。
马盛展低下头,不知道上头如何看待这场fēng • bō。
“我有事先走了。”
魏伯阳很不客气地起身离开会议室,喃喃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接下来就争取打七寸,一击必中。”
他走出大楼,坐进那辆黄色的保时捷,魏伯阳在私生活方面的放浪形骸跟他在警界的炫目一样吸引视线。
他点了根烟,听着悠扬的古典钢琴曲,自言自语,道:“香港黑道一溃败,势必影响香港政局,这背后是不是有大陆政府的授意呢,这个太子党,不简单啊。”
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幢在风水师看来属于两仪四象俱备风水极佳的别墅,一大批香港的上位者汇聚在此,香港人重风水,所以这栋别墅是有“形势派风水第一人”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