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巧舌如簧,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叶大人眼花缭乱。将“玉德仙坊”定性为非法恐怖组织的,天下除这林三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你,你,胡说八道。”叶大人虎须乱颤,指着他鼻子道:“圣坊之名,天下敬仰,无数前辈大儒均出自于此,为我大华胘骨,怎会是你说的什么恐怖组织?”
“是不是恐怖组织,叶大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这里,有几张呈辞供状,皆是山上那些受了迷惑的才子大儒们所撰写,”林晚荣一伸手,杜修元便将那供词送上,林大人笑眯眯道:“是不是恐怖组织,请叶大人过目,一看便知。
叶大人也没有想到,林三的手段如此老道,短短几个时辰,摧毁了圣坊不说,连这供词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叫人想抓他辫子,却无处下手。
“林三,”一直静观其变的诚王忽然开口道:“你带兵冲到了山上去,明晃晃的大刀往人身上一架,想要多少张供词也是不难。这威逼出来的证供,做不得数,就是在皇上面前,也脱不了逼供地嫌疑。”
“对,对,王爷慧眼,你这就是逼供,所有供词,做不得真。”听诚王一语中的。叶大人也来了精神,急忙叫嚷道,跟在二人身后的诸位学士也一起大叫起来:“逼供,这是逼供——”
杜修元心里有些紧张,急忙看了林晚荣一眼,林晚荣神色如常,嘿嘿一笑:“擒人犯。拿供词,这是天下通用断案地手段。若照王爷这样说,所有地衙门拿了人去断案,那都脱不了逼供的嫌疑了,如此论断从王爷口里说出,岂不寒了天下公人之心?”
诚王嘿嘿一笑,眼神闪烁,点头道:“好一张利口。这证词真假姑且不说,‘玉德仙坊’是太祖皇帝亲笔题词的圣地,享有‘与天齐’的美誉。你在圣地之中如此放肆,将太祖皇帝置于何地?”
“与天齐?”林晚荣嘻嘻一笑,挥了挥手,两个兵士抬出圣祖皇帝的题字:“王爷,你说的,可是这个?”
诚王细眼扫了一下,急忙长拜到地,诚惶诚恐道:“不肖子孙赵明诚,叩见圣祖真迹。”叶尚书诸人也急忙跪拜下去,高呼:“叩见圣祖真迹。”林晚荣立在原地。生生受了诸人一礼,这才假惺惺地去扶诚王:“王爷,快请起来吧!”
诚王与诸人三拜九叩,这才恭敬起身。望着林晚荣道:“林三,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有圣祖亲题‘与天齐’,竟也敢擅自开炮,你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王爷,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啊。”林晚荣神色郑重道:“这圣祖皇帝地题字,便是玉德仙坊矫诏的明证。小弟正要亲自呈送给皇上过目呢。”
“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身为圣祖子孙,对圣祖笔迹仰慕已久。这‘与天齐’三个字,乃是圣祖皇帝亲题,何来矫诏之说?”诚王怒道:“在圣祖题字前还敢如此放肆。你真当本王治你不得么?你与白莲教的圣母勾勾搭搭,本王也早有证据。明日便一并禀明了皇上,治你的罪行。”
妈地,诚王是准备彻底翻脸了,连安姐姐的事情都扯出来了,还自以为拿了把柄。林晚荣哈哈笑道:“王爷,什么白莲圣母,什么勾勾搭搭?你虽然贵为皇亲国戚,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哦。小弟正直无私,洁身自好,视美色如无物,在京城中早已是人所共知,万众敬仰。如果我真地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就请王爷放心大胆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好了。”
诚王冷笑道:“本王不与你逞嘴皮子功夫。这圣祖题字在眼前,圣坊之名名副其实,你还有何话说?”
林晚荣不屑笑道:“什么名副其实,圣祖皇帝仁德英明,百年之前便能料知后世之事。王爷你身为圣祖子孙,怎地连圣祖地墨宝也认识不全呢?来啊,将圣祖皇帝墨宝送与王爷与各位大人瞧瞧,看看这三个到底是什么字。”
“是!”两个兵士高举着题字阔步上前,诚王离得最近,仔细打量那卷幅一眼,顿时神色大变。叶尚书盯了半晌,喃喃念道:“与夫齐?这,这,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