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热中带着颤抖的柔荑,急急压住林晚荣嘴唇,徐小姐又气又恼,心中的委屈难以言道,泪水如雨点般落下:“你,你这坏透了的东西!是要气死我才甘心么?!”
“你是真的不愿我牵你的手么?”林晚荣摇摇头,难掩失望之色:“那好吧,我不牵就是了。”
他说着话,顺势就要丢开徐芷晴的小手。见他如此决绝,徐小姐顿时难以掩饰的失落,轻泣道:“你——我要被你气死了!”
林晚荣哈哈笑着,手上加劲,将她柔荑握在了掌心:“徐军师,这手到底是要牵还是不牵?你给个痛快话嘛!”
他话里有话,徐芷晴羞喜交加,恼道:“你不愿牵便不牵,谁还敢强求你——这是在大营外,要让别人看见了,我还怎么活啊?!”
她俏脸红如胭脂,眉眼间的羞涩,连天边的落日都比了下去。
要是不用打仗,每天都能这么打情骂俏,过个快活的日子,那该多好啊!林晚荣默默叹了口气,望着徐小姐勉强一笑,神色萧索下来。
徐芷晴敏感的觉察到了他心情的变化,红唇轻咬,柔声道:“怎地了,方才不还好好的说着话么?”
林晚荣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帐篷,眼神发呆。
这个讨厌的人!徐芷晴轻叹一声,拂动长裙,缓缓坐下,正依在他身边。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成千上万匹战马竞相奔腾,年轻的军士们喊着口号操练,黝黑的脸庞沾满汗珠,在落日下熠熠生辉。
林晚荣默视良久,忽然长声叹气,神色疲惫:“这么多生龙活虎的弟兄,明天的此时,却不知还能剩下几个!”
原来他是在操心这个,徐小姐看他一眼,幽幽道:“你以前不是打过白莲教么?战争,就是这样的!将士损伤,那是难免的事。你要硬起心肠才行。”
打白莲教?以现在的眼光看来,那就跟玩似的。林晚荣嘿嘿笑着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和胡人打仗,我心里老是忐忑不安。想以前,我可是有名的虎胆英雄,孤身闯入红粉阵,大战巾帼几千人,唉,现在真的退步了很多啊!”
“呸,不知羞耻。”徐小姐喃喃自语,脸颊都红了:“你有虎胆,却都是在些邪事上!”
林晚荣心里一荡,淫笑道:“军师不要弄错了,你眼中的邪事,在我看来,却是最正经不过的好事。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本质都一样。”
徐芷晴轻哼了声,俏脸如西边的彩霞,不敢多言。看她轻纱覆面,藕荷色的褶裙就像这沙漠里的一汪绿洲,玲珑的身材划出个美妙的波浪,眉眼间的温柔仿佛能拧出水来,林晚荣啧啧叹道:“现在才想起来——徐小姐,你这衣裳是特意穿给我看的么?!”
“胡说,你想的美!”徐芷晴羞着哼了声,说到后面,声音已细如蚊蚋:“是穿给我自己看的!”
“不是穿给我看的?!那也不要紧,”林晚荣贼眉鼠眼笑道:“其实我有几件衣裳,是特意穿给徐小姐你看的。”
穿给我看的?徐芷晴上上下下打量他,只见他身着厚厚的盔甲,里面也不知套了多少件衣服,像个臃肿的猫熊似的。她红着脸笑道:“胡说八道,你莫不是穿着这盔甲来给我看?!”
“瞧你说的,这样下作的事情我怎么做的出来呢?”林晚荣打了个哈哈,神秘兮兮的四处望了几眼,缓缓将身上盔甲掀开,露出内里的衣衫:“你看,这几件都是给你看的!这件上衣,这条青角裤,还有这双袜子——唉,徐小姐,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淫棍!”徐小姐羞骂了声,将一把尘沙飞快的洒进他衣裳里,红着脸拔脚飞奔,那摇曳的美好身姿,让人心动神游。
“军师,你穿这件衣裳很好看,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大家都知道的——”林将军双手荷在嘴边,笑着朝远处飞奔的徐小姐喊道。
徐芷晴身子微顿,羞恼的跺跺脚,拾起一把黄沙,也不管隔着多远,转身就向他扔来,接着便飞奔入营去了。
林晚荣仰天狼嚎几声,抓起几把尘沙,奋力向大漠深处扔去,尘灰洋洋洒洒,与那风沙舞成一片。他吁吁喘了几口气,遥望远处的沙漠,郁气似乎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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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行进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林晚荣的想像,也叫他知道了,何谓突厥狼师。在他刚刚打完清晨第一个呵欠的时候,便有前方斥候急匆匆闯入帐中:“禀将军,突厥骑兵先锋努尔梭哈所部,行进疾速,现距我军约有二百里地。我军在五原城前五十里开外,已发现胡人斥候的身影。军师令我等速速备战。”
妈的,老子还没洗脸刷牙,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胡人就来了!林晚荣愤愤哼了声。胡不归比照着地图查看一番,轻道:“将军,以胡人此刻的行军速度,应该不到晌午时分他们就能开到五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