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说的?没事她跟小李子说这些干嘛。这不是破坏我名声吗?林晚荣顿时大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地纵声大笑,快活的情绪在每一个人心中蔓延。
李武陵醒了,压在林晚荣心中的一块沉重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了。将士们一扫先前连续行军、面对这死亡之海的颓废之气,人人都是欢欣鼓舞,情绪高涨。李武陵在这关头地苏醒,就像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大家热情饱满。走出死亡之海的信心空前高涨起来。
小李子沉睡多日。身体虚弱。喝了几口粥,说了几句话。便眼皮子打架,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这时候的沉睡,是身体机理调节的自我反应。是逐渐好转地一种表现,虽然还不曾痊愈。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林晚荣和老胡小心翼翼地将他搬上马车。高酋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他伤势,听了他脉搏心跳,终是眉开眼笑,感慨着道:“只要将养地好,小李子三四天之内,便可以下地走路了。唉,虽然不喜欢突厥人,但我不得不说。这个月牙儿还真是有些本事,先前将小李子从鬼门关上拉回来,那已经是神奇的不能再神奇了。这次就更绝了,她说小李子三天苏醒。就真地醒了。不服不行那!”
老高这庸医,虽然治病不咋地,但好歹也是身具武功地高手,他说李武陵三四天之内可以下地走路,应该不会走眼。
胡不归也点点头:“单就医术来看,这突厥女子确有一手,何况她还救了小李子地性命,我老胡也极是佩服。”
听他们说起玉伽,林晚荣这才注意到,自李武陵醒来,大家欢呼雀跃,目光都聚集在小李子身上,倒把那突厥少女忽略了。方才救人之前她还在车厢里,此刻却是芳踪杳杳,不知到哪里去了。好在这是死亡之海里的茫茫沙漠,没有人担心她会逃走。
几个人将李武陵安顿好了,这才跳下车来。斜阳西下,落日黄沙,暮色中地罗布泊,难得的露出温柔的面孔,风沙轻轻的吹打面颊,温温巧巧的,倒像是少女柔软的双手,远方地地平线闪烁着金色地光辉。
趁着李武陵苏醒、大家就地歇息地片刻功夫,林晚荣又检查了一遍给养,如果不出意外地话,勉勉强强还能维持四五日的功夫。
从队头走到队尾,正要收身回去,忽闻一阵悠悠地乐音缓缓飘过,似幽怨,似凄苦,缠绵悱恻,叫人难以忘怀。
远远一处沙丘上,落日缓缓而下,便似一个圆圆的红盆,切在了地平面。一道曼妙的身影静静凝立,那婀娜地身姿,在鲜红的落日中,勾勒出一个淡淡地黑影,就仿佛映上去地水彩画。
纷飞的黄沙吹打她的青丝裙摆,她悄无声息的凝视远处,安静的就像大漠里的一粒尘沙。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好诗,好诗啊!”
一个呱噪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还伴随着几声轻浮的击掌,突厥少女放下玉伽,唇边浮现一丝淡淡地笑容,轻声哼道:“果然是一只昏鸦,你这人也还有些自知之明。”
林晚荣哈哈干笑了两声,窜上沙丘,站在她身旁:“神医真是好兴致啊,在这茫茫的沙漠里,还有心思看夕阳、品玉笳,实在叫我这粗人佩服之至。”
“粗人?!窝老攻,你倒是难得谦虚几回。”突厥少女冷声相讥。
“做粗人就是谦虚么?”林晚荣大惊道:“那是他们太没眼光了,我这粗人做了好久了。想细也细不了!”
这人嘴角又泛起一丝隐隐的荡笑。玉伽看的久了,对他的脾性多少有了些了解,但凡见了这笑容,流寇心里准没想什么好东西。少女轻呸了声,将那小巧地玉笳收回怀中。
“这个。给你!”林晚荣取出金刀,向玉伽手中递去。
流寇少有地这么大方,望着那金光闪闪的弯刀,突厥少女一时倒迟疑了。
“你,真的要把它还给我?”她脸上半信半疑。
“当然了,你以为我~诚实小郎君~的外号是浪得虚名么?”林晚荣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这小刀在我身上。除了修修指甲。实在派不上用场。我说了还给你,那就是真地还给你。你也不要太感动。这是你应得的。”
我感动什么?玉伽瞪了他几眼,听他前面一句话。倒还有那么些诚意,后面一句话,却是地地道道的得了便宜就卖乖了。
玉伽踌躇了一阵,缓缓伸出手去,将那金刀握紧了,她轻轻拉了两下。也不知怎的,那金刀却是纹丝不动。再拉了两下。还是如此。
“你抓这么紧干什么——快松手啊!”少女神色着恼的叫了声。脸色嫣红。
“哦,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林晚荣嘻嘻一笑。双手自然的松开了:“神医你如此紧张这小刀,莫非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