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翻越天山顶上千年不化的积雪?
“玉伽小姐,就凭你这身衣裳,只怕还没翻过雪山,就已经冻成冰棍了。”他停下脚步,望着月牙儿,严肃道。
玉伽淡淡瞥他一眼,微微摇头,一声不吭的继续前行,倒把他丢在了一旁。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无声的抗议么?!他好心好意,却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当下心里也是有些恼火。望着玉伽决绝的身影,目光瞥处,只见她腰间挂着的水囊,鼓鼓圆圆的,装满了清水。囊口还有一道干涸的唇印甚是眼熟。
破了的水囊,怎能补好?他愣了愣,心里生出些特别的滋味,沙暴里生死相依、突厥少女狂风中抢回水囊,那一幕幕的情景,缓缓浮现眼前。
跟一个女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他摇了摇头,几步走上前去,猛地拉住她道:“你,过来!”
只觉身上一暖,一件还带着炙热体温的长袍披在了她的肩上,玉伽猛地转过头来,抖掉身上的长衫,怒道:“你干什么?”
林晚荣脸色冷冷:“玉伽小姐,我的耐心不是那么好,请你不要一再的激怒我。如果你不想活了,请直接告诉我!”
月牙儿将那长衫扔回他手中,冷笑道:“怎么,不担心我玩那危险的游戏了?我的确想活着,但是,玉伽不需要你的怜悯!窝老攻大人,请你自重!”
这突厥少女的性子果然是一顶一的倔,望着她清澈如水的双眸,林晚荣也有些无奈:“好吧,好吧,当我什么都没看到。咱们谁也不招惹谁,你继续。善良真他妈是一种病,我自认倒霉了。”
流寇真的心灰意冷了,提着衫子转身就走,神情无比的坚定。他这样的表情还从未见过,玉伽紧咬着红唇。神色发呆,小手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
这一路上山,山路越来越陡峭,冰雪路面越来越滑,攀爬极为艰难。也不知行了多少时候,忽觉眼前一亮。一道烟波浩渺的湖泊,抖地出现在了眼前。这湖泊面积极大。狭长曲折。绵延不绝。水流平缓如镜,清澈的宛如早晨地露珠。周围山坡上长满挺拔地云杉、白桦、杨柳,湖面西侧掩映着几座玲珑精巧的亭台楼阁,那倒映在水中的雪山青峰。随着波光飘曳摇摆,旖旎动人,宛如尘世仙境。
如此美丽的景色。诸人看地呼吸一滞。高酋呆呆道:“奶奶的。这莫非就是传说中地九天瑶池不成?”
“高大哥果然有学问,”林晚荣嘻嘻笑道:“这地方。乃是天山最富盛名地天池,也正是传说中西王母举行蟠桃宴的瑶池。据传三千年前周穆王乘坐~八骏马车~西行天山。专门来赴此盛会。后世有诗赞云。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绣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又重来。就是说这瑶池风景秀丽,连周穆王也忍不住的再次重游。”
果然是九天瑶池。听林晚荣这一解释。大家更是兴致勃勃的议论起来,就连那冻得瑟瑟发抖地玉伽也是美眸一亮。忍不住的放眼四顾。纯净的天池掩映在皑皑白雪之间,便如一面平镜,倒映着纯净地雪峰。湖中有雪。雪中有湖。胜景难得一见。
“怎么样。这天池如何?”林晚荣笑着问身边诸人。
“好极,好极。”小李子拍掌嘻嘻一笑:“林大哥。你有空一定要带徐姑姑来这里看看,她最喜欢游历山水了,若得知有这么个九天瑶池。一定会欢喜地跳起来。等你们成了亲,就在此处修一座木房子,每年都抽空来住些时候,我也可以顺便来逛逛,嘿嘿。”
这小子重伤初愈,就又恢复了以前那性子,连徐军师地玩笑都敢开了。林将军和徐小姐的事情,大家都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见李武陵把这事点穿了。诸人哈哈大笑,喜气洋洋。
想起远在贺兰山地徐芷晴,想起那葬沙的誓言,林晚荣心中禁不住地一颤。还有远在京城地青旋、凝儿她们,此刻恐怕正在扳着指头算日子,苦苦等待着自己安然返回。他微微一叹,眼睛湿润了。
玉伽偏过头去,静静凝望远处浩淼如烟的天池,聆听身旁林晚荣悠长的呼吸,她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眼中越来越迷惘。
徐芷晴的名字,她自是听过地,原来流寇和这大华地女军师,也是有瓜葛的。她紧紧咬牙,心跳地忽快忽慢,难以抑制。
流寇这个人,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人,看着鬼头鬼脑、似乎没有多少学问,可是每到一处,他总能摆出些门门道道、讲几个动人的故事,似信手拈来,偏又引人入胜。这一趟穿沙漠、过天山,便似一趟奇异地观光之旅,历沙暴、观蜃楼、览天池,一路上听他讲些奇奇怪怪地故事,时间如流水般划过,纵然受再多地苦累疲劳,自己都浑然不觉。
她呆呆发愣,心中时冷时热,也不知怎地,便有泪珠落了下来。
高酋诸人望着那落泪的月牙儿,几人眨了眨眼,嘻嘻笑着将林晚荣拉到一边:“林兄弟,喜事啊,喜事啊!”
“喜从何来?”望着老高嘴角泛起地淫笑,林晚荣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