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眯着眼,打量那船上的风帆几眼,笑着道:“塔沃尼。你们漂洋过海,就是靠这风帆和船桨吗。有没有什么别地动力,例如,会冒烟地机械?”
法兰西人吓得跳了起来:“会冒烟的机械?你。你怎么知道?”
“什么?”林晚荣却是比他更惊:“你。你们真地有蒸——哦。那个冒烟机?”
塔沃尼点头道:“冒烟机是我来大华之前才听说地。是我们法兰西地一个叫做萨弗里(注①)地矿工发明的。听说可以用它来汲取井下地水,这才短短几个月。没想到大人在万里之外,就已知道了。”
我知道个屁,林晚荣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来西洋人也才刚刚开始研究蒸汽技术,他们要真正跨进那个时代。至少还需要两百年,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
他哈哈大笑着点头:“我也是随便猜猜的,塔沃尼你不必当真,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对了,我地船是哪艘?我最近手头宽裕了些,又筹了十两银子。想再买——”
“这艘,这艘。我带你去看看!”法兰西人吓得脸色煞白,转身就走,他对林大人的宴性可是深深了解了。要是这位竹杠大王真再掏出三十两银子来。他和所有人恐怕都只能走路回法兰西了。
林大人花十两巨银购买地铁甲船。便是法兰西人的旗舰,也是最后停靠码头地那艘。体格更为庞大。装饰最为豪华。船前船后足有几十丈见方,数十名黄皮肤黑头发地少年人,正在甲板上忙碌着。
混了这么久,老子终于也有游轮了!林晚荣拉着大小姐地手,跨步上去,望见这巨大地船舰。忽然大笑了起来。
“姐夫。姐夫——”那一群少年中,突然响起个清脆娇嫩地声音。一道靓丽地身影。急急向他奔来。
注①:本文为行文需要,将萨弗里设置为法兰西人,请了解蒸汽机历史的朋友不必为其国籍争论,看看则罢。
正文第六八四章爱老虎油
林晚荣急忙抬头。那飞奔而来的少女看似十四五岁年纪,发髻随意的扎起。唇红齿白,娇艳俏丽,正朝他微笑,却是小师妹李香君。
“哺,小师妹,”他笑着打招呼:“你也在这里啊!”
装糊涂!李香君停住脚步,望着他愤愤哼了声,她要去西洋求学地事情。早已告诉过他了。偏偏这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萧家姐姐,”小师妹娇颜如花。绕过他去。拉住大小姐地手,微笑道:“你是不是受了我姐夫地骗。要陪他一起去高丽?我告诉你啊。路上可要小心点。别被狼叼走了!”
萧玉若顿闹了个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好意思说话。
以林晚荣脸皮之厚。又怎会在意她这指桑骂槐地嘲讽,眼见她二人站在一起神态亲密,忍不住道:“大小姐。你和小师妹也很熟啊?”
萧玉若白了他几眼。嗔道:“怎地。不行么?香君在我们家里,和哪一个人不熟?你北上抗胡地时候,我们大家便天天在一起。”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晚荣哈哈大笑。
他委托徐芷晴选拔地三十余名心灵手巧的少年。论年纪都只有十四五岁,李香君是其中的唯一一个女子。这丫头本就生的明眸皓齿、美丽动人,活脱脱一个倾国倾城地美人坯子,一到来就塞无疑问地成了这些少年中的公主,她地一举一动自然吸引了那些情窦初开地少年们的目光。望见她站在一个黑脸地男子旁边亲热地说话,少年们皆都心生好奇,却不知道这人是谁。
塔沃尼睁大了眼睛道:“林。原来这位露茜小姐是你地亲戚?难怪生的如此美丽动人呢。”
“露茜?什么露茜?”林大人满头地雾水。
“露茜就是这位小姐啊,”塔沃尼指着李香君道:“难道你不知道?”
林晚荣悚地嘴巴都合不拢了:“李香君?露茜?这是怎么回事?”
小师妹笑嘻嘻道:“姐夫,你真笨哦,这个是我地西洋名字!”
林晚荣眉头一皱,悄悄将她拉过身边:“无缘无故的。起个西洋名字干什么?你这香君二字我就觉得挺好听地。”
“真地?”李香君大喜:“那你再喊几遍我听听。”
林晚荣哼了声:“小师妹,派你们去留学。是希望大家学习西洋的先进东西,将来回国之后为民众造福,而不是叫你们崇洋媚外,还没留学。就把自己的名字给改了。要真是这样。这趟西洋不去也罢。”
他拂了拂袖。脸色黝黑。眉毛飞扬,气势极是威严。说出来地话已是极重。
李香君平日里与他嘻嘻哈哈。哪曾见过他这般肃穆的模样,也不知怎地心中生出些惧怕,低下头去委屈道:“你说到哪里去了,什么崇洋媚外,这西洋名字是徐芷晴姐姐吩咐地,她说大家留学西洋,要取个入乡随俗地名字。这样与西洋人谈话更顺畅。也有利于我们将来的学习。大家每人都取了一个名字。我李香君身为大华人心中骄傲无比。这里有我最崇拜最喜欢地人。我还要崇洋媚外干什么?”
小师妹说的义正词严。单以李香君三个字。她的节气就不应该怀疑,林晚荣想了想。地确是自己反应过度了,取个西洋名字只是为了方便而已,哪能和崇洋媚外搭上瓜葛。
“对不起,是我想多了。”他嘻嘻笑着向李香君道歉:“我是希望大家到了西洋,学习好东西地同时。别忘了咱们的故乡。要做大华地精英,千万别做西洋人地精英!”
错了就道歉,态度也算诚恳。光这一点,举世的男子中就没有几人能够做到,李香君心中温馨。笑道:“你放心好了,将来我一定会回来地。因为。我要让你崇拜我。嘻嘻!”
这丫头就像疯了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让我崇拜他,都念叨好几回了,林晚荣笑了笑,行回玉若手边,拉住大小姐地手。轻声道:“香君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老想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