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什么让她差点杀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什么让冷漠完全占据她的内心，却还仍旧认为自己仍旧善良如初？
一个救了自己全家性命的人，却差点死在这里！
蒋青鸢知道蒋毅刚为人不善作恶多端，但站在她的角度，蒋毅刚毕竟是自己的侄子，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让苏锐说杀就杀。
这个世界充满了戏剧性，有太多太多的转折点，有太多太多的想不到！
蒋青鸢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处，又看了看苏锐染血的胸前，眼眉低垂下来，一言不发。
他是救了自己的人，他是杀了亲人的人！理由很简单，结局很复杂！此时此刻的蒋青鸢真的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比自己更扯淡了！
蒋天苍也沉默许久，才说道：“救人归救人，shā • rén归shā • rén，这是两码事，功是功，过是过。”
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蒋天苍的气势已经明显不足了。
张玉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蒋老爷子，如果你觉得你能说服自己，那你就继续派人拦着苏锐好了。”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一个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一个害了无数人的生命，这种道理连三岁的小孩子都明白，你们蒋家一群人却不明白！”
蒋家大院再次沉默无声！
“可是我的孙子死了，你们必须要给个说法！”蒋天苍仍旧不想放弃！
“这个没有任何问题，我当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张玉干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他挥了挥拳头：“我给出的说法就是——干得漂亮！”
干得漂亮！
这四个字简直就像是四十个四百个耳光一样，噼里啪啦的把蒋家众人扇个晕头转向！
苏锐深深的看了蒋青鸢一眼，说道：“今天我划了你一刀，你打了我一枪，算是扯平了，从今天起，再见面，我们就是陌生人。”
“苏锐……”蒋青鸢的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再多说一句话，我们就不是陌生人，而是仇人了。”苏锐说着，冷冷一喝：“让开！”
蒋青鸢没有让，因为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位以智慧著称的女人也六神无主了！
苏锐的眉间隐现不耐之色，伸出手来一挥，把将蒋青鸢推向了侧面！
由于他用的力气比较大，蒋青鸢又没什么防备，一个踉跄之下，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毫无形象的重重跌坐在地上！
苏锐完全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之心，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一眼，直接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他所过之处，蒋家众人纷纷避让！没有一个敢挡这个杀神的路！
他们的眼神之中带着畏惧，带着怨恨，带着惊恐，可就是没有带着勇气！
龚夏刀和张飞宇等人面面相觑，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连蒋家都退缩了，他们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要硬着头皮上去触怒苏家的那位爷吗？
蒋青鸢坐在地上，并没有看着苏锐离开，因为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充满！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过去三十年来的人生价值在哪里！
她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是对她自己的颠覆！
蒋青鸢的情绪一上来，根本就控制不住，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青鸢女神一贯气质款款，什么时候会表现出这种模样？众人都以为她是受了苏锐的刺激，因此一个个也都表示理解——蒋家大院都被打的乱七八糟七零八落了，谁不哭？
蒋天苍站在原地缓缓的转了一圈，看着满目疮痍，不禁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