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吃亏。’
正在想着该走还是该留的萧药师奴,突然眼神一动,如刀锋一般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草木森森的小路上。
两人一前一后从掩映在林深之处的小路走来,前面是萧药师奴排在外围的哨兵,后面是一名党项人,萧药师奴曾在嵬名阿吴身边打过照面的亲信,并不是他所等待着的斥候。
嵬名阿吴的亲信快步走到萧药师奴的面前,行礼后也不站起来,低头跪着说道:“启禀萧将军。我家太尉昨日听说将军又大败宋人之后,就在城中杀羊置酒,等着将军回来庆贺,不想将军去了保宁寨歇息。今天我家太尉知道将军必然少不了有捷报传回,又洒扫庭院、设下宴席,等着将军奏凯歌而归。”
在来到丰州之后,唯一让萧药师奴感到满意的就是党项人足够恭顺。昨天一战根本不算成功,只是冲了一下,看着对面的神臂弓犀利难当,萧药师奴直接就撤退了,当时被抛弃在战场上的西夏军当然都看到了,想不到嵬名阿吴的态度还是这般恭谨。
萧药师奴自问嵬名阿吴为何依然如此恭恭敬敬的,带着看透了一切的笑容:“听说前两天,你家的神勇军司吃了个败仗……”
那名亲信立刻抬头抗声:“将军误信宋人谣言。左厢神勇军司只是略有损伤罢了。而且此战也拦住了鄜延路的宋军,让他们无法来支援郭逵。若说谁胜谁负,反是宋人更吃亏点。”
“倒是会说嘴。”萧药师奴冷笑了两声,“你去回跟你家太尉说,尽管放心,今夜本将就回丰州城去,让他盯好道路,别让宋人埋伏上。”
萧药师奴说得不客气,亲信神色不变,额头向地上贴去:“小人明白,这就将将军的话传回去。”
“等等。”看着嵬名阿吴的亲信就要走的样子,萧药师奴叫住他,问道:“你家太尉何日与宋人决战,难道要等到丰州城中的粮食吃光不成?”
“此事事关重大,也只有将军和我家太尉来决定,小人哪里够资格说上一句半句。”
看着又跪下来的党项人,萧药师奴厌烦的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
嵬名阿吴派来的信使传了消息后就走了,萧药师奴则摸着下巴沉吟了起来。
看起来,似乎是要与宋军决战的样子,或者反过来,宋军已经准备攻城了,所以才眼巴巴的派人来找自己回丰州去。
但萧药师奴不愿回丰州去。此前对宋军的几次试探,由于他的小心谨慎,麾下伤亡的人数很少。可如果他再回丰州,接下来的决战肯定就不会那么轻松的混过去了。
而且几天的游击下来,战马的脚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连续作战,损耗最大的就是战马。往往一场奔袭下来,每一匹战马都能掉了十几二十斤的膘。现在更是逐日上阵,每日奔波不停,即便是一人三马轮换着来,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这些天下来,宋军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