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所其欺。”
“季明兄说得是,小弟一定会注意照看的,这段时间可没有少跑乱。”拍胸脯保证过后,他试探的问道:“不知最近有什么喜事?怎么季明兄一下变得春风满面。”
苏昞也不瞒人:“是玉昆那边的事。”
“襄汉漕运成功了?”慕容复惊讶的叫道,“六十万石纲粮这么快就运到了?!”
“那下面是不是河北轨道该拿上台面了?”游师雄在战略上眼光,张门弟子中能排前三。一条马车速度的运输线,对国家战略的影响不言而喻,他看出其中门道的时候不比任何人晚。
“都不是,你们说的还没有登上台面,”苏昞摇摇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卷书来。“你先看这一卷的内容再说,”他对着游师雄说道。
游师雄疑惑不解,接过来一看,脸色全都变了。抬头惊问:“这是真的?!”
慕容武好奇的探着头,就在游师雄的手中看到了让苏昞变得神神秘秘、而游师雄本人差点跳起来的报告。
竟然是种痘。
慕容武不怀疑韩冈的能力,但韩冈放出种痘法的时机很成问题,在官场上稍有眼色的,都能看得出其中有点不对劲。藏了十年了,再藏个两年也没什么关系,等到有关轨道的功劳先拿到手再说。选择当下放出来,理由当然只有一个,“这是何苦呢,再等两年也没有关系。”
但苏昞不这样看,“玉昆所学讲究以实为凭,玉昆精研格物之道,格出了其中的道理。又有谁能说一句不对?”
世人是现实的,韩冈通过板甲、飞船、轨道,再加上如今的牛痘,一步步的树立起了无人能动摇的权威,他在学术上的观点,自然也就如同天子的金口玉言一般,对其他学派拥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可以说,程颐入关中后的多日辛苦,韩冈只用了区区四个字,就将他打回了原形。
苏昞兴奋无比,但游师雄和慕容武则是面面相觑。以两人的政治智慧,哪里看不出韩冈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看苏昞的样子,只在乎能不能维系气学道统,但游师雄和慕容武却要为韩冈担心他日后的前途——这同样事关所有张门弟子。
“前五名皇子接连夭折,还有三位公主也是一样,其中多半就有因痘疮而夭折的。”游师雄声音干涩无比,“玉昆不愿有伤圣德,故而隐匿至今。但天子那里还不知会怎么想,万一有个奸佞进谗言……。”
“玉昆既然将事情做出来了,肯定是考虑过了后果,你我也不必为他担心。”苏昞让游师雄和慕容武不必操心太多。
可游师雄和慕容武又哪里能不担心,当韩冈的奏章送到预案前,惹怒天子几乎是必然的,而且还少不了会升起猜忌之心。韩冈还不能抱怨,他所玩的就是这样的游戏。
苏昞现在的心情最平和:“有了玉昆的种痘免疫法,所有人的心都能安定下来。”
苏昞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前日看到韩冈让人送来的《桂窗丛谈》时,早已被韩冈的选择给触动了,还激动了很久。他在官场混迹多年,韩冈付出的代价苏昞难道能不知道,如此胸襟和见识的人物,的确是是世所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