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名是韩冈要的吗?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嫌麻烦。没事惹得一身骚。
韩冈求的是儒门之名,能为万世开太平的大名望。
是为了垂范千古。
这一点,在座的宗室、贵戚都无法体会,但知道这是韩冈的目标就够了。
顺着路走就好了,指哪儿打哪儿,以韩冈之前屡屡印证的功劳来看,凡事都依从他的话,只会有好事不会有坏事。
“如果是政事堂的提议,该叫苦叫苦,该敷衍敷衍,省得最后鸡飞蛋打,还被人嘲笑。”赵世将毫不隐瞒他对政事堂的不满,“若是韩三主持,或是能出来说句明白话,那就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不会亏本的,总会有些好处。”
“这是当然。如果有小韩资政来主持,那就可以放心了。”
厅中众人纷纷点头,这有韩冈来主持,那就不用担心什么问题。他们各自的地位都不低,拿到的俸禄也不少,但身份十分尴尬,议论国政可以,但具体国政开始施行,却到处都是麻烦,让人无所适从。就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看,现在也只能听从韩冈的安排。至少不会走错,而被韩冈误会后当成敌人来处理。
“不过还是要听听冯四怎么说。这样才方便支持。”
赵世将摇头,“不要指望冯四,政事堂那边都还没消息,什么都没弄不清楚,韩三怎么可能会对外说?”
“倒也是。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小韩资政比谁都聪明,跟冯四也不会明明白白的说话,只会打哑谜。”
“只要明白心意就行了。我们可以等。”赵世将举起酒杯,“我们的时间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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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国债绝不会仅仅局限于内藏库,假以时日,肯定会试图推广到地方,强行摊派!”
“两府之中哪一个不知道推行国债的后果?现在只是装作不知道,等韩冈上书要求推行,或是等他到了东府后自己去办。”
曾布此时已经吃过饭了,正在后花园中慢慢的踱着步子消食。妻弟魏泰跟在他身后,正与很多人一样,议论着今日崇政殿上所发生的新闻。
“原来如此。”魏泰点头。纵使心中明白,也不会在曾布面前多炫耀。
“其实想想就知道。”曾布看起来谈兴很浓,“如果仅仅是给太上皇后打借条,韩冈何必弄个国债这么大的名头?”
“可是这钱不好借。朝廷只恨钱少,从来不恨钱多,若是日后朝廷换不起钱怎么办?”
“只要能保持信用,就能借更多的钱。只要能借更多的钱,就能将之前的欠账和利息一并还清。”
“终有借不到、还不清的时候。”魏泰像是在辩论。
“那要多少年后了?”曾布笑着反驳,但立刻就又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不论韩冈现在怎么安排,怎么规划,能管用三五十年就很了不起了。”
曾布回家后细细审视,越发的确定韩冈想要做的事。
韩冈今日在崇政殿上一石多鸟,皇后感激他,东府也会支持他,吕嘉问刚借了王安石的力欺上头来,立刻就被韩冈踢得滚了下去,现在也没人再敢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