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牢房就不必李达再多费唇舌,再细加检验,开具的依然还是自缢的结论。
从牢房中出来时,李达瞥眼看见了外面的一群狱吏中个头最高的一个,五大三粗,手上裹着细麻布,“手怎么了?”
狱吏没提防,被李达吓得一个激灵:“禀……禀官人,是……小人是之前修家里屋顶给界刀伤了。”
李达笑得和蔼可亲:“早些去搽点药,狱中阴冷还好,若是热了起来,伤处容易烂掉。”
狱吏愣愣的看着李达,一幅没听明白的样子。
“明白了吗?”李达笑着问。
“明……明白……”狱吏点点头,又摇摇头。
章辟光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转头喝问典狱:“可是明白了?”
典狱心领神会:“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李达点头,转身向外。
早点烂掉,烂光了就没了物证。
不过刑恕死了,短时间内,韩冈就不可能杀蔡京。否则就太过明目张胆,而且也会让沈括、章辟光陷入被动。
可若是拖延时曰,保不准会有什么变化。
李达真不知道韩冈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在他的心里,蔡京的威胁,还比不上刑恕?
当然,这不是李达能够考虑的事,他只要办好自己该办的,然后在韩冈那边留下份人情就好了。
……………………
刑恕被大理寺确认是自缢而亡。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些人最后的一点不安,也终于放了下来。
几名骑手连夜从新郑门出了京城,然后一路向西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