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号中的事情,最近还忙得过来吗?”
边让正屏息静声的等待着,听到韩冈的问话,立刻就挺直腰道,“禀枢密,年节的时候,铺子里一向是比较清闲的。只是蹴鞠、赛马两大总社这几天都有例会要开,雍秦商会三天后还有一场宴席,本该由熊掌事去的;另外平安号那边也有宴席……”
“好了。”韩冈打断了边让的回话,“熊泉病好之前,他的担子先由你代他担着。那几处都是熟人,也不会故意找茬,相信你能处理好。”
韩冈的一句‘相信你能处理好’,边让的骨头都轻了几分,心中欣喜欲狂:“大参的赏识,小人感激涕零。只是小人见浅才薄,当不起大参的称赞。”
“哦?”韩冈抬起眼,盯着边让,“是谦虚,还是当真没把握?”
灯火在韩冈的双瞳中跳动,泛出冰冷的光色,边让登时冷汗涔涔,忙指天誓日,“大参放心,小人定会用心去做好!”
韩冈点头微笑:“我那表弟不会用没才干的人,尤其是京师要地。既然他用了你,我也是相信你能代熊泉将分号中的事情给处理好的。”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边让连连点头。
“生意上还有什么问题?”韩冈问道。
“一切安好。有参政看顾,有冯东主指派,又有曲、熊二掌事先后主持,分号的买卖一天比一点更好。就是河北那边……”
河东是dú • lì的分号,韩冈在并代之地留下的痕迹很深,也让顺丰行能够深深的扎根在那里。但河北,由于份额太小,基本上就是让京师分号代管。宋辽边境的局势陷入了紧张,河东轮不到边让操心,而河北就不一样了。
边让很明白,顺丰行京师分号的大掌事并不是什么单纯的生意人。值此风高浪急的时候,韩冈招自己过府,也不会仅仅是想要了解一下买卖做得如何。
韩冈满意的点了点头,若这点眼色和政治嗅觉都没有,他真得考虑换人了。
“耶律乙辛篡位,朝廷不会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岁币会断掉,边境上的榷场也会停掉。”
“朝廷要禁榷了?”边让一下抓住了关键。
韩冈道:“朝廷不可能与逆贼有任何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