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每一队都抽了人出来问过,指挥使双手持着马鞭杆的两头,一下一下的弯着,“本官的规矩看来你们都已经明白,若是犯了规矩被本官杀了,就不能算不教而诛了。”
他视线在排好队的一众乞丐身上掠过,“现在,都给本官上车,本官数到十之后,还有哪队有人没上车的,全队十鞭!”
话声刚落,便是一片混乱,乞丐们纷纷赶着上车。只是被脚下的绳索牵累,一个人摔倒,其他人跟着就摔下来。
军汉们一个个过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方整理好秩序,按着顺序将乞丐们押上了马车,而最后一队便被拉下来一人抽了十鞭。
劈啪作响的鞭打声和惨叫声,车厢中听得分明,车上的十几位同伴一脸逃过灾劫的庆幸,乔二苟却是不寒而栗。他刚才虽然急着上车,可耳朵一直竖着,但他根本就没听见那指挥使在数数。
乔二苟心中悚然,这一位明面上是心狠手辣却讲规矩的人,不过实际上,他很可能根本就不讲规矩,只抓着杀鸡儆猴一条。
“二狗哥,疼不疼。”旁边的小兄弟小声问着。
“疼,好歹还有命在。”乔二苟惨笑道。
头顶上一阵声响。隔着车厢顶壁,能听到脚步和说话的声音。那上面本是装行李的地方,但有时候也可以坐人,现在应该是那些拿着神臂弓的军汉坐在上面,谁逃了,立刻就会被神臂弓招呼上。
乔二苟头靠在车厢壁板上,闭目养神。现在什么心思都不能有,一个不好就会被拉出被杀掉给人看。
没死在那个被追捕的雨夜,没死在监狱里,没死在公堂中,他现在可不想陪着那些丐头一起去下黄泉。
头顶上安静了下来,透过敞开的车门,能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指使下手是越来越重。”
“这伙鸟贼,不打不堪用,打死了也不冤枉,可了劲打就是了。他们做的那些腌臜事,去开封府听听就知道了,别都推到丐头身上,这一干鸟货,哪个身上清白。”
“老七说得没错,就是该打。神机营怎么样,照样打。我那兄弟在神机营里面,一日两操,夜里还要加餐,以他的脾气怎么那么听话,还不是打出来的!神机营的队列,你们也看过的,怎么样?金枪班都比不上!怎么来的?棍棒打出来的!”
“俺也听说了,走队列的时候,快一点,一棍,慢一点,一棍,歪上一点,还是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