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事。”章惇道。
张璪笑道:“这么些天都没动作了,辽人看起来不像要打仗的样子。”
韩冈道:“如果给耶律乙辛看到破绽,他不会介意咬一口试试的。”
曾孝宽问韩冈:“河东方向上,要不要加派兵马?”
“暂时不必。”韩冈道:“河东代州屯有重兵,神武军虽孤悬在外,不过宁家台城新造,拥兵五千,轻重火炮一百零三门,辽人急切间也攻取不下。”
“外事不必多虑,看耶律乙辛他怎么选,我们再做应对。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冈道,“倒是荆湖北路,今年水患不小,今天岳州、江陵都告急了。”
“南路的潭州也说今年洞庭水势大于往年。”
目光都聚集在章惇身上,荆湖两路可算是章惇的势力范围。
章惇道:“可自议政中遣一人为使,都提举救灾、赈济及灾后安置等事。”
熊本讶异问道,“李湜才具不差,还是本路转运使,何不由他主持?”
“唐义问在鄂州,必为掣肘。”
韩冈皱起眉:“唐介的儿子?”
“就是他。”
韩冈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王安石于熙宁时初用事,政事堂中五人,所谓生老病死苦,其中给他气死的参知政事,就是唐介。唐介曾攻文彦博,逼得文彦博罢相,但后来其次子唐义问投入文彦博门下,为其驱驰。如今积累资历,也爬到了鄂州知州的位置上。
这些旧党孑遗,就像是蚯蚓、鼠妇,乍一看都看不见,但把石头一翻,下面藏着一堆。
章惇对众人道:“救灾如用兵,帅无威仪则难服众,难服众则难治事。李湜资望太浅,难以服众,依惇之见,以议政提领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