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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嶙峋的山谷中,一场战斗刚刚结束。
一群阻卜人原本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却没想到蝉虫还安排了一只黄雀守着后路。
种建中站在高高的山岗上,俯视着下方的战场。在他而言,这只是一场意料之中的伏击战,用极为轻微的代价,轻松的消灭了五六百阻卜战士。
来袭的阻卜军,三分之一被当场斩杀,三分之一重伤难以移动,还有三分之一,没有一个阻卜战士在进入这一片战场之后,还能能够逃窜出去。
两百多俘虏垂头丧气的跪在谷地溪水旁的石滩上,种洌站在他们身后,仰起头,望着上方的叔父。
种建中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在脖子上虚虚划了一下。
种洌先有些困惑,然后就面现难色。
但种建中的态度十分坚决,隔在十步之外,两只眼睛就远远瞪过来。
种洌回头看看,犹豫了一阵,一咬牙正要动手,折可适已大踏步的走过来,冲着折家兵一挥手。
一群折家兵如狼似虎,猛扑了上去,几十把快刀在俘虏中倏忽而起倏忽而落,如同切菜砍瓜,将人头一颗颗的砍了下来。
现场一片惨叫,最早被砍下的脑袋,已经被垛在石堆上;正在被处决的俘虏,则拼命的求饶挣扎,却硬是被揪着头发,压着跪下来;剩下几个,挣扎着跳起来,就要跑,枪响弦声接连,长箭和子弹从背后贯穿了他们。
并没用太久,两百多阻卜俘虏,连同重伤的阻卜士兵一起,全都给砍了脑袋。无头的尸体在战场上横七竖八,鲜红的血液顺着石块的缝隙向下渗透,最后汇聚在一处小水洼中,将水洼染成了血红。
领头的阻卜贵族被捆得结结实实,在种建中身旁看到了全过程。他已经疯掉了,疯狂的叫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语。
种建中冷静的瞥了他一眼,“河东败了。我比你们更早知道。就知道你们会立刻回到耶律乙辛脚底下,摇尾巴,舔靴子。可惜你们太急了一点,我汉家天兵在河北可是将你们的皇帝打得落荒而逃,这件事你可知道?”
阻卜贵族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依然疯狂的喊着叫着。
种建中叹息了一声,对儿子使了个眼色,退了开去。
砰!
种溪睁开眼,脸色难看的将shǒu • qiāng收起,转头望着父亲。
种建中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轻声对儿子道,“下次别闭眼了。”
折可适大踏步的走来,“少了这五六百精兵,这部落已经完了。”
阻卜部由诸多小部族组成,一般而言,一个部族最多也就两三千帐,能动用的最大兵力不过五千这就是部族中男丁的数量实际上称得上精锐的也就十分之一,各家部族都尽可能的将最好的武器装备和马匹给他们。
现在,全都交待在这里了。
五六百名阻卜人被砍了脑袋,但种建中没发现折家兵有把那些首级捡拾起来的迹象。他转头问道:“不收拾?”
折可适爽快的说道,“阻卜人的脑袋不值钱。”
“也对,”种建中点头同意,“契丹人才值钱。”
解决了拦路的敌人,一行商队加上一支埋伏山中的折家军,赶回了最近处的丰州城。
折可适陪着种建中在州中的一处府邸安顿下来,从州衙那边,找来了最近一期的朝报。
种建中看着朝报,猛地大笑起来。兴发如狂,直跳入院中,仰天狂吼:“天助我也!”
种溪、种洌闻声而来,看着父亲(叔父)的这般模样,大惊失色,回头种建中道伴当过来轻声告知原委,两人忙进屋取出朝报,只看见头版上两排黑子醒目
《宜当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