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兰对自己的能力极限认识得很清楚,并没有因为世人的吹捧而膨胀,也没有为了面子而强求苛责,只是今天的这桩案子,着实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辽国细作!简直是笑话了。
丁兆兰可以肯定,今天的京城中,部署开来追查刺客的只有警察总局一家。行人、军巡、捕快三家并一家之后,除了警察总局,京师内哪里还有司职巡查、搜检的衙门?
一切都是都堂一句话的事。他这一天来横穿京师七八次算什么?全局五千兄弟奔波劳累又算什么?
看着大院中警察进进出出,人流由多渐少,最后稀稀拉拉的只能看见几人,展熊飞终于回过头来:“小乙。上面的吩咐,不要多想,听话去做就是了。”
“肯定听话啊,听话有好处嘛。”丁兆兰哈的笑出声,“俺还是拿住人犯的功呢,多了不得!改明儿就升官财了。”
真要不去查了倒也罢了,回去睡一觉,就当没这回事,手上的案子多了,一桩桩都等着查。但展熊飞现在却是要丁兆兰把抓住辽国奸细的功劳给认下来。
展熊飞终于转过头,看着丁兆兰不驯的眼神,长长一声叹,仿佛肚子里的气都给吐了出来,“谁让小乙你名声在外。若说别人一天就把案给查清了,京里面没人信,若是说你把案子查清了,人人都信。况且……你不正抓到了几个细作吗?只是还没审出来,说不定就是他们做下的。”
丁兆兰瞪着眼睛,差点连话都不想说了。丁兆兰的确阴差阳错的抓到了几个辽国细作,可还在审问呢,哪里就能结案了。这老熊,现在还糊弄人,
“新城东二厢分局的娄十一,他爹当年就冒功被砍了脑袋。这还只是抢了两个北虏小兵的级,今天这泼天大案,长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展熊飞摇摇头,“真要砍脑袋的事,我会应承吗?谁也不会嫌脑袋多。跟你说了,上面说什么,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