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发微博跟你求爱那个。”辛雅说道:“这次共和国带队的老师里也有他,他是观察员。”
老吴以前是北大的副校长,韩何年就是个北大数学系的老师,虽然这几年很有点成绩,但也只是国内数学界的一颗新星罢了,和老吴交集不多,也不太在一个层面上,吴则卿估计跟他也不太熟,见了面都不一定认识。但是张烨早都记住了这个名字,每个情敌的名字这厮都忘不了。还用藏头诗追我家老吴?哼,道德败坏!张烨对这些情敌自然是满怀恶意,完全对人不对事!
人左挤右挤,终于走到了近前。
辛雅站住脚步,无比好奇的眼神煞那间落在了张烨身上,“嚯,这穿得也太多了,脸都看不见呀。”
“辛教授,你好。”张烨眼皮跳跳,伸出手。
“你也好,够年轻的?”辛雅和他握手,随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侧面,“说吧,你们俩什么关系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则卿微笑,“你自己猜吧。”
“他多大啊?”辛雅奇道。
吴则卿道:“二十多吧。”
辛雅道:“这么年轻?吴姐你老牛吃嫩草啊?”
吴则卿笑道:“你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辛雅嘿道:“我是真好奇啊,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你谈过恋爱,我还以为你得孤独终老呢,这突然带过来一个,还真让我有点不太适应,脸也不露出来,总得让我见见真容吧。”又往张烨脸上瞅。
“人太多,还有记者,不方便。”吴则卿笑道:“等没人了再给你看。”
辛雅纳闷道:“人多怎么了?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谁关注你呀,你一单身中老年妇女,还怕绯闻啊?”
张烨翻白眼,谁中老年妇女啊?
吴则卿摇了下头,笑道:“你可也就比我小一岁半岁,还说我?呵呵,你这张嘴啊,从年轻的时候就没软过。”然后看向张烨,“你们俩这嘴皮子工夫,哪天倒是能较量较量。”又对辛雅道:“不过啊,你这嘴,估计没小张厉害。”
张烨没言声,比较静。
辛雅却哟了一声,“什么意思我听听?还有人敢跟我比嘴皮子?我虽然是搞数学的,可骂人也还没输过呢,你朋友看着,挺内向的啊,真没看出嘴皮子厉害来。”她挺好强,还真不服气。
张烨笑着摊手,“老吴给我瞎吹呢。”
比嘴皮子?张烨怎么可能会输给她啊,对他来说,这张嘴是饭碗,是他吃饭的家伙事儿,他是专业并且职业的。要是换了以前,换了在别的地方,换了别的人,张烨肯定得掰扯掰扯,但今天他却很谦虚很低调。
今天的张烨简直绅士极了,那叫一个有风度,那叫一个有涵养,张烨估摸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正经过,没办法,在老吴面前,张烨就是死活混-蛋不起来,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一改跟别人面前那没五没六的形象做派,他觉得这就是真爱啊,从出生到现在遇见过这么多人,有时候他连爸妈的话都不太听,但唯独老吴能拿得住他,好像孙悟空遇见了如来佛,好像技术宅遇见了******。老吴就像一片温柔的大海,张烨现在算是掉进去了,怎么扑腾也出不来了。
辛雅问,“你是什么行业?”
吴则卿替他说了,“我学校的老师。”
“也北大的?”辛雅感兴趣道:“什么专业?”
这次是张烨说了,“中文系。”
辛雅笑道:“咱俩的专业,可是天生克星啊。”
数学系和中文系,确实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差的有点远。
聊了几句后,辛雅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事,惊奇不已地盯住了张烨手腕上的羊脂玉手串,“哈?老吴,我的吴姐,您把你爸十多年前给你的手串都送出去了?哎呦,你这是动了真情了你?”
吴则卿无奈道:“别到处喊,就你嗓门大。”
“我惊讶呀我。”辛雅酸溜溜道:“我当初就喜欢这手串,咱俩上大学的时候,我死乞白赖求你多少回呢,你都不给我,我说要借来戴两天,你都叮咛我别弄坏了,好嘛,现在说送就送了?”
吴则卿略一紧大衣,笑笑,“就是个小物件,你啊,别到处说去,保密吧。”
“知道知道,这我还不懂啊。”辛雅又问,“他送你什么定情物了?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吴则卿刚要说。
张烨知道老吴要给自己圆回来,但他觉得没必要,于是实话实说,尴尬道:“还没来得及送呢,正在琢磨送什么,您给点建议?”
辛雅笑道:“吴姐啊,就喜欢个翡翠啊玉啊之类的,女人嘛,都爱这个。”
吴则卿笑着摇了下头,“我现在可不喜欢这些了。”
辛雅鄙视地瞥瞥她,“你少来。”
张烨心里明白,老吴知道自己现在没钱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怕自己压力太大,不然之前也不会提议说只想要个小工艺品的,老吴是那种从骨子里就特别体贴的古典美人儿,若非如此,张烨也不可能这么爱慕她。名人字画?老吴确实也喜欢,但这显然当不了定情物啊,不是那类东西,辛雅的话倒是给了张烨提示,玉石?翡翠?或者钻石?嗯,必须得给老吴弄一件回来,人家把珍惜了十多年的羊脂玉都送自己了,张烨要是不表示表示,那不是他的风格!
仨人聊在一起。
开始张烨和辛雅还不熟,没太多话,后来聊得多了,也就健谈了起来,不多时,又有人加入进来了。
一少妇走上来,“咦,这是吴校长吧?”
吴则卿摘了墨镜,“陈主任?”
辛雅也认识她,“陈主任也来了?”
“辛教授,你不是副领队吗?怎么在外面?”又有一个数学协会的人过来了,“比赛快完了吧?”
辛雅看看表,“应该快了。”
那数学协会的中年人道:“吴校长今天也来助阵了?”
吴则卿笑笑,“我是碰巧路过,赶上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数学家也跟着走上来,戴着眼镜,剃着平头,打扮有些死板,他看都不看吴则卿这个大美人儿一眼,在和辛雅说着话,“辛教授,我带着学生做了一个课题,有个函数简化问题,回头我得跟你请教请教。”
辛雅笑道:“成,等比赛完吧。”
说着说着,这边顿时也围成了一个小圈子,聊开了。
里面都是国内数学界或者教育界的精英和教授,吴则卿可能认识不全,不太熟,但他们显然很多都是认识吴则卿的,教育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国内第一学府的副校长,老百姓可能不太熟知,但圈内人都认识。
登时,那边有几个媒体的人也注意到了摘掉了墨镜的吴则卿,作为北大的副校长,在这种国际大赛的现场,吴则卿应该是到场人员里级别最高的一批人了,自然值得采访一下,于是过来了好几个电视台或报社的记者跟摄像。
“吴校长。”
“我是津市报社的。”
“我是京城时报的,能接受一下采访吗?”
一帮搞数学几何的人聊着学术问题,又有记者乱入,张烨在这边自然显得有点多余了,插不上话,也没什么兴趣插话,于是乎,张烨也什么都没有说,默默走开,自己去别处逛荡了。
在接受采访的吴则卿侧目看了张烨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跟记者打官腔道:“对于这些积极上进的年轻‘小数学家们’,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