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年,党派纷争,朝廷岌岌可危,小皇帝也到处受人要挟,这皇帝做得举步维艰。
这些都是从我那父亲口中断断续续听到的,父亲是属于保皇派,由于父亲的庇护,这个王朝才可以在这风雨欲摇中挺过了十年。
但可惜这皇上生性软弱,凡事没有主见,是一个扶不上去的阿斗,政局一年比一年混乱,百姓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父亲的叹息声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父亲倒待我不薄,请人教我琴棋书画,请人教我刺绣针织,可惜我不是不屑一顾,就是敷衍了事,在他们的眼里我是朽木不可雕,但他们不知道这些本领我与生俱来。
我不喜欢讲话,不喜欢打扮,不愿承欢膝下,只喜欢睡觉,睡醒后不梳妆不打扮呆呆地看着天空,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王府里除了我的娘外,其它人几乎想不起还有我这样的一号人,甚至连仆人也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
当初说我是驱赶黑暗带来光明的话语已经没有人再提起。
我是在娘的叹息声中逐渐长大,十四年后,我娘那头乌黑的秀发已经少了光泽,那凝脂般的脸已经爬上了皱纹,而我的父亲也很久很久没踏进过墨荷苑。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如果心中无爱,单凭一时的美色去事人,能有几时好?
男人都是薄情种,骨子里是都是喜新厌旧,只可惜娘不懂,她眼里的哀怨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浓重,她的叹息也越来越长,身体却越来越弱,直至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撒手西去。
娘走的时候父亲陪皇上外出未回,她死后那双眼睛一直没有合上,她是否还在期盼那个她视若天神的男人会赶回来看她一眼,给她抚慰,她是否期待他会回来在她死去的身体痛哭,忏悔对她的冷落?
但可惜这些她没有等到。
一个相府中不得宠的妾就这样度过了平淡而又寂寞凄苦的一生,她的一生是为一个男人而活着,而这个男人却不是为她活着,这是一种悲哀。
不知道在奈何桥边她会不会眷恋凡尘而不忍离开。
“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今生有份无缘,又何必强求?也许这是对娘的一种解脱吧!我轻轻的合上她那死不瞑目的眼,没有哭泣,没有难过,淡然地转身离去。
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我,以为我是过于悲伤而失去了常性,此刻他们的眼里多了一丝怜悯与同情。
我缓步走到外面的亭子对着湛蓝的天空发呆,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心里装满了疼痛。
“月儿,不要悲伤,二哥以后会照顾你。”二哥墨子轩静静地站在我身边,这是一个丰神俊秀的男子,与生俱来的一种贵气总萦绕在他身边,虽然他声名狼藉,但整个王府,就这个男人真心待我,如果没有他,我想我和娘的生活会更凄苦。
“谢谢二哥,我真的没事。”我幽幽地说。
“你的话总是那么少!”二哥墨子轩叹了一口气,眼里流露出的是疼惜。我有两个哥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大哥是驰骋沙场多年的大将军墨非,因为连年征战,我也很少能见到,感情也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