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沉吟一瞬,笑道:“芸姐儿,这事你不要再和旁人说起,只你和祖母知晓,连陶姨娘和你姨娘都不要告诉。”
盛乐芸连忙点头道:“把姨娘们送的生辰礼物给了旁人,姨娘们心里不痛快,要埋怨爹爹的。晚儿姑娘又不是咱们家的人,爹爹不应该把私自送贴身的东西给她。祖母,芸姐儿明白,说出去对爹爹和晚儿姑娘都不好,将来母亲进门了,也不高兴的。芸姐儿只跟您说。倘若旁人再问,我就说看差了。”盛夫人见她如此懂事,欣慰颌首:“对对!芸姐儿是最乖的孩子!”说的盛乐芸脸颊羞赧。
第二日卯正一刻,盛夫人才起来。
却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叫了贴身的康妈妈去瞧。康妈妈出去看了看,笑道:“是薛府的人在准备下山。说师傅们说,薛老夫人领着薛家众人寅初就起来拜了菩萨,上了功德,现在已起身回程,快到寺门口。”盛夫人微讶:“怎么走得这样急?,…
康妈妈就抿唇笑道:“咱们家娘娘又怀了龙种,薛老夫人听了,心中不自在,庙里也住不踏实吧?”
盛夫人淡淡笑了笑,却眉头微蹙。薛老夫人可不是这等沉不住气的,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这样急匆匆下山。
正想说,世子爷盛修颐过来请安,向盛夫人道:“寅正三弟就下山去了,让我跟娘说声,他不来辞行,免得打扰娘。”
盛夫人没有怪罪,说了句差事要紧,又对盛修颐道:“薛府的人正在下山,你去辞辞吧。”
“辞过了。”盛修颐平淡说道“薛家说走得急,不敢打搅我们休息,只跟我们家管事说了声辞别。”
盛夫人就转颐望着大儿子,让康妈妈先出去,她和世子爷有话说。
康妈妈领着大小姐盛乐芸给世子爷行了礼,就先去了饭厅的厢房吃饭,屋里只留下盛夫人和盛修颐。
“你知道不知道,薛府的人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盛夫人问盛修颐道,目光里带了三分探究。
盛修颐就想起昨晚那故意在他面前下山的元昌帝,和丢在银杏树下的岫岩玉玉佩,心中隐约明白。可他房里的事,不想让母亲跟着操心:朝中之事,也不想母亲忧愁,就道:“薛家的人原本就是定了今日下山的。听闻山里夜风大,他们家来的女眷多,好几个染了风寒,才提早几个时辰下山。”盛修颐不由想起昨晚遇到的元昌帝等人。
倘若不是故意,元昌帝身边的二品带刀侍卫早就告诉了元昌帝,盛修颐在此处,元昌帝大可以避开盛氏兄弟。可是他依旧当着盛修颐的面,从小…径下山:还有薛东瑗的玉佩,倘若不是故意让盛家知晓,他不会让盛三爷看到他画的图,也不会让盛三爷看到那块珍稀的岫岩玉。
急匆匆上山把玉佩还给薛东瑗,是想让她出嫁时带到盛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