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瑗稀罕得不行,只顾逗孩子,衣裳都未披,只穿了中衣。
盛修颐笑着给她披了件湖水色小夹衫,见儿子一副开心模样,心情也好起来。
两人逗弄了一会儿孩子,直到他又睡了,盛修颐吩咐丫鬟喊ru娘来把孩子抱到暖阁去,才下床洗漱。
丫鬟们也服侍东瑗用青盐、温水漱口,有用温热帕子洗了脸,抹了些茉莉花膏脂,屋子里顿时有淡淡清香。
蔷薇和橘红抬了架炕几过来,摆了早膳。
盛修颐洗漱好,和东瑗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就拿着书在内室炕上斜倚着,并不打算出门的样子。
东瑗问他:“今日衙门没事?”
盛修颐摇头:“衙门里从来都没事,我就是挂个闲职”他有时出门,只是拿去衙门做借口而已。
东瑗就忍不住笑。
盛修颐见她心情不错,就问她:“阿瑗,昨日岳母身边的管事妈妈来看伱?”
东瑗神色就微微落下去几分,轻轻嗯了一声。
“倘若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别往心里去!”盛修颐柔声道,然后又拿起书,静静看了起来。
他就是这样安慰她一句而已。
东瑗微讶,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笑道:“没什么过分的话!我也不曾放在心上。”
盛修颐就微微颔首,眼睛继续在书上盯着瞧。
上午的骄阳筛过院落稀朗树木,将金色光线笼罩在临窗大炕上斜倚着的盛修颐身上。他的面颊被镀上金灿灿的光,面部曲线俊朗,不同于硬汉的坚毅,又不像文弱公子的柔和。
东瑗须臾才收回了视线,转身躺好又睡去了。
“阿瑗,坐月子天天躺着,什么都不能做,是不是很难捱?”半晌,盛修颐问她。
坐月子当然难捱,特别是身边一群服侍的人照顾,她想着出格半点立马被劝住,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身子都睡软了。
“已经过去二十天了,还有十天就出月子。”东瑗翻过身,没有抬头去看他,依旧阖眼,声音柔婉笑道,“再难捱也快挨过去了。”
她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前世今生的事。
前世的事,早已成为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轮廓。东瑗的前世真的乏善可陈。她是芸芸众生里最平凡的一个,她不觉得生活特别幸福,亦不觉得生活特别痛苦。
她的生活,有快乐,有成就,同时也有痛苦,也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