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想着,心里就有些凉。孩子们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天真单纯的年纪,这世间的好事和坏事。他们都学会了,也有了自己的主张。比起在徽州长大的盛修颐,沐哥儿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封了侯。
他自小是侯门子弟,结交的亦是望族子嗣。
他的心,可能跟徽州乡绅人家出身的盛夫人不同。
如今秦奕要说亲了,又是说给侯门,他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因为这件事,盛夫人一夜没有睡好。
次日,盛昌侯在林二姨娘屋里吃了早饭,上朝去了,盛修沐亦要当值。
东瑗和盛修颐依旧是最早过来请安。
盛夫人脸色不太好,对东瑗道:“阿瑗。你院子里还有事,就先回去吧。颐哥儿陪娘说说话儿。”
东瑗嫁过来这么久,盛夫人有事从来不瞒她,这次却让她避开。
她微微一愣,忙道是,先退了出去。
东瑗走后。盛夫人让康妈妈和香橼、香薷出去,道:“倘若二奶奶和表小姐来了,就说我不太舒服,还没有起身呢。”
康妈妈道是。
盛修颐看着盛夫人的神色,担忧问道:“娘,出了什么事?”
盛夫人起身,让内室去了。
盛修颐忙跟着进去。
母子二人在内室临窗大炕上坐了,盛夫人神色一敛,问盛修颐:“沐哥儿和奕姐儿什么时候好上的?”
盛修颐没想到盛夫人会问这个,笑道:“娘,您这是问什么?”
盛夫人脸色微落:“你不要糊弄娘!你当真不知道?”
盛修颐见盛夫人真的恼了,便敛了笑容,问:“娘,这是怎么了?”
盛夫人不答,只问盛修沐和秦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前年七月,娘带着二弟妹、奕姐儿和孩子们去涌莲寺上香,也是我和沐哥儿陪着去的。”盛修颐只得道“傍晚的时候,他们俩一处……一处说话。正好被我撞见。我问沐哥儿,他就告诉我了。他那时和奕姐儿刚好上不久。”
盛夫人微微阖眼,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她的神色有几个伤感。
盛修颐就明白过来,轻声喊了娘,道:“娘,您还好吧?”
盛夫人重重叹了口气,问盛修颐:“去年沐哥儿被赐婚,他想过怎么安排奕姐儿?他告诉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