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会诚哥儿,盛修颐才从元阳阁出来。出门的时候,他吩咐来安:“你叫人去查查。二爷最近和谁有来往。不管是什么,查到了就告诉我一声。”
来安道是。
盛修颐这才回了静摄院。
东瑗半坐在床上,替诚哥儿做鞋。鞋子上扎了两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那是芸姐儿帮着扎的。虽然不及二房的七奶奶扎的精致,却也是很好看。鞋子快做好了,东瑗正在锁边。
盛修颐看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针线,道:“身子还没好,又做这些,让邵氏帮着你做。”
东瑗笑:“我都躺了一个月,秦太医都说没事了。只是你们,一个个不准我下地。再说了,诚哥儿的鞋,怎么能让旁人做?邵姨娘也不是专门替我们做鞋的。”
诚哥儿的衣裳、鞋袜,都说东瑗亲自动手。
她前年还帮盛修颐做过几件中衣。如今有了诚哥儿,盛修颐的中衣和小衣她就不管了,竟然让屋子里的丫鬟们帮着做。
其他的衣裳,全部送到针线上去。
她如今满心眼里,只有诚哥儿最重要。
盛修颐对此颇有微词。他一抱怨,东瑗就笑得不行,只当他在拈酸吃醋。几次之后,盛修颐也认命了。
“多养些日子,总归不错。”盛修颐道。
东瑗只得道是,放了手里的针线。
丫鬟们见盛修颐回来,忙端了茶水进来。
“陛下泰山祭祖的事已经定了三月初八,我要随驾。”盛修颐跟东瑗说道,“可能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历代帝王登基,都要举行祭祀。
所谓帝王之义,莫大于承天;承天之序,莫重于祭祀。在宫廷典礼中,祭祀和丰神最为重要。
天庆帝登基后,第一件大事,自然就是泰山祭祀。而祭祀这一路,各地百官要跪拜迎送,当地百姓要顶礼焚香,程序繁琐,没有两个月都不能回京。
而盛修颐身为帝师,肯定要同行。
东瑗早就预料到了,淡淡颔首:“你去吧。家里事不用担心。”
家里事岂有不用担心的?
盛修颐就把盛修海要求会徽州的事告诉了东瑗。
东瑗也是微愣,反问盛修颐:“二爷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二爷盛修海其实是庶出大伯的儿子,这件事盛家只有几个人知道,三爷都不一定清楚。二爷的公开身份。是盛昌侯通房生的,养在盛夫人名下。
至于二爷是否清楚自己的身份,盛修颐一直持肯定态度。
因为二爷总是和五姑父混在一起。
而五姑奶奶对他们的身份一清二楚。
盛修颐不相信五姑奶奶没有告诉过二爷。
“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差别?”盛修颐笑道。“他若是懂得感恩,自然会记得爹娘对他的养育之情;若是不懂得感恩,爹爹这些年对他严厉。也够他憎恨的。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东瑗就不接话了。
盛修颐见气氛有些沉闷,转移话题,说起诚哥儿来。
“……诚哥儿走路不太稳,就那样跑向我……”盛修颐还沉浸在诚哥儿会走路、会喊爹爹的兴奋里,语气里带着自豪跟东瑗说起。
东瑗直笑,反问道:“我没有和你说过诚哥儿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