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从容一笑,在地图上指着袁州北面的万载县说道:“大家请看,万载离袁州只有七十里,但从万载走东北方向,经上高、高安,总计四百里左右便是南昌,而且可避开吕大器的大军;向西经上粟、浏阳,同样是四百里左右便是长沙,这两条路大军难以通行,所以万载目前看起来并不起眼;
但对咱们两千人马来说,万载的战略位置却十分有利,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咱们何不乘夜越过袁州,急取万载?
有袁州挡着,万载的叛军防备必定懈怠,想来夜袭难度不大,一但拿下万载,便可与吕大器的大军对袁州形成夹击之势,张其在便不能坐视不理,到时咱们便可反客为主,坐等张其在自投罗网。”
秦牧看着司马安指尖下的万载,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设想浮上心头,让他的心房呯呯直跳,而且越跳越快。
“宁远。”秦牧当机立断地喝道。
“末将在。”
“你立即带五十人马,换上叛军的衣服,赶赴万载,争取混进城去,本官率大军随后出发,连夜绕过袁州,到时咱们以烟火为信,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万载。”
“末将遵令。”
袁州城内,哭声仍未停息,原来城中的守军一触即溃,使得城中很多百姓都来不及逃走,被堵在了城中,叛军进城后少得不抢掠一番,虽然张献忠已经下了禁止抢掠杀戮的命令,但作为前锋,往往要承担攻坚的任务,主将张其在不好约束过严,以免寒了手下人马的心。
太阳刚刚沉入西山,只剩下一抹晚霞的余光,一个满身泥污的叛军被看守南门的士兵带着,跌跌撞撞地奔入袁州府衙。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
“将军,将军,官兵打来了..........在刘家村,咱们的人全军覆没,余大能余千户死了,一千兄弟也全都死了,官兵把........把..........把兄弟们的头颅都砍了下来..........”
“什么?全军覆没?”张其在三十来岁,身材稍为矮小,胡须稀疏,此刻的他惊讶多于震惊,自武昌南来,进展一直非常顺利,官兵总是望风而逃,以至于连他对官兵都很不屑;
而且根据探报,唯一值得顾虑的左良玉的八万大军离袁州还有两百多里,这附近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支官兵来呢?
他这两万前锋,是从几十万人马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虽然也没经过多少训练,但有很多人曾是明军士卒,有一定的军事素养,让他接受突然损失一千人马的事实,还真有些难。
“是的将军,一千兄弟全死了,全死了.........”那满身泥污的叛军说话时一直打着哆嗦,显然是吓得不轻。
“快说,这是哪来的明军?有多少人马?”
“小的不知道这伙官兵是从哪儿来的,只见打着一面秦字大旗,大概有两千人马,好狠啊,兄弟们的头颅都被砍.........砍下来了.........”
张其在正待再问,门外突然又有手下冲进来,大声并报道:“将军,将军,南面有一支官兵直冲袁州而来,离城已不足十里,速度非常快..........”
“快说,对方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远远看过去漫山遍野都是火把,从火把的数量看,至少有一万人马。”
“再探,传本将令,所有人马立即上城布防,来啊,把本将的盔甲取来。”
张其在匆匆披甲,然后带着亲兵直奔南门,登上城楼一看,果然,南面数里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如同一片火海席卷而来,根本难以分辨有多少人马,而且速度惊人的快,他甚至怀疑来的都是骑兵。
城中虽然也有一万多人马,但此时天已入夜,敌情不明,张其在不敢贸然出战,眼睁睁地看着那片火海向袁州城蔓延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