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惭愧,周大人是金陵故人,当初多蒙周大人与姜大学士照应,本官一直铭记在心,一刻不敢或忘,来来来,难得周大人远道来访。进亭先喝三杯再说。”
秦牧热情无比,把周元泰拉进亭中,亲自执壶不由分说灌了他三杯,完了继续倒酒说道:“周大人海量,来来来,咱们再共饮三杯。”
见面就猛灌酒,这是哪国的礼节啊?周元泰欲待分辩,动拗不过秦牧,人还没坐下,就被灌了六大杯酒。
“别.........秦大人呐。再这么喝下去,下官可就要出丑了.........”
“哎哟,周大人还跟本官客气什么,在金陵的时候,咱们又不是没一起饮过酒。周大人一向海量,这点酒对周大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秦牧说完,让李香君坐到自己身边来,负责执壶斟酒,他则频频举杯,不一会儿,话没说上三句,米没有一粒下肚,秦元泰便被他灌得有了七成醉意,偶尔瞥一眼李香君和董小宛那天资国色,醉意可就更浓了。
“秦大人啊,能否屏退左右,下官有些话想跟秦大人单独聊聊。”周元泰强睁着醉眼说道。
“周大人有话但说无妨,正所谓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者香君我小宛都是本官房里人,不瞒周大人,本官这俩位红颜知己都是冰雪聪明的人儿,本官有什么事,多靠她俩帮着拿主意.........呃,不是........啊哈哈,周大人喝酒,喝酒!”
秦牧虽然连忙掩饰,但周元泰还是大感惊诧,难得啊,今日竟然听到这样的秘辛,他不禁悄悄瞄了一眼李香君和董小宛。
两位佳人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此时芳颜上尽是娇羞之色,李香君还趁人不注意,玉指自后边轻扭了个郎一下,秦大总督皮厚,恍若没觉。
“秦大人可曾听说,上月二十三日朝会上,诚意伯刘孔昭竟然暗藏凶刃上殿,并当廷掏出追杀吏部尚书张慎言张大人。”
“竟有此事?张尚书伤着没有?”
“那倒没有,只是持凶刃上殿,不听皇上喝止,当廷追杀大臣,这等事千古未有啊..........”
“没伤着就好,呵呵,周大人言重了吧,我朝大臣在金銮殿上大打出手的事还少吗?便是当年的李东阳大学士,也曾抢了金瓜武士的卧瓜锤在金殿上追打过寿宁侯嘛。”
周元泰本想以此事作为切入口,大肆声讨马士英、刘孔昭等人的罪行,没想到秦牧这么一封,倒让他碰了一鼻子灰,确实,大明的臣子在金銮殿上群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周元泰还有些不死心,加上已有七分醉意,不禁愤然说道:“秦大人,这岂能一概而论,以前大臣们因政见不合,在殿上起些争持倒也没什么,但刘孔昭怀揣凶刃上殿,目无君上,蓄意谋害大臣,这是大逆不道啊。”
“嗯,周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对了,周大人身为御使,正合该对这种目无君上的行为予以纠劾,来人啊,准备笔墨纸砚,让周大人写弹章。”
周元泰差点没气歪鼻子,心道要是我一纸弹章管用的话,还用千里迢迢跑来武昌吗?
“秦大人有所不知,刘孔昭这些奸佞之徒是有恃无恐啊,他们操持江务,掌管城防,手上有兵权,是以才如此肆无忌惮,他们不但干涉吏部用人,还谗言惑主,以中旨召见逆案犯官,这是要扰乱朝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