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盛和天下健身会所,电子滑雪场。
“……在里面呢?”张伯伦冲小东问道。
“恩,你进去吧,我去楼下酒店订个包房,他还没吃饭呢。”小东扔下一句,随即转身走了。
这个健身馆,也是人和集团旗下的品牌,但规模要比延市的那个“顶级健身馆”大多了。装修,健身器材,场地设施,完全不是延市的那个健身馆可以比拟的。
为什么有些人,宁可在北京宛若游魂野鬼一样的飘荡,也不愿意回到老家享受相对安逸的生活!
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北京那所城市,在很多人看来,是充满希望的。虽然它相对冰冷,相对沉默……
而延市和长春相比,也是一样。两座城,虽然统称为市,但经济规模,消费能力,人口数量,都是无法对等的。
这里对延市来说,就像北京!
而同样在四平触顶的张伯伦,也可以说是不缺钱了,但他来到这里后,总是不自觉的把腰弯曲一点,把头低下一点。走路时的步伐,也不像在四平时那么风风火火,那么意气风发。
4D滑雪机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穿着紧身的运动衣,随即擦着汗水,走了下来。
“呵呵,练着呢。”张伯伦走过去,笑着问了一句。
“瞎练呗。”中年拿着毛巾,直接搭在了肩上。
张伯伦一看中年这个动作,立即拿着中年自己带的水杯,帮他拧开了盖子,其动作就像演练了无数遍,非常流畅与自然。
“呵呵!”中年笑了一下,举杯抿了口水。
“多累啊,练这玩应干啥?”张伯伦笑着说道。
“其实,歇着更累!”中年喘了口气,随即与张伯伦并肩往前走,像是闲聊天地问道:“听小东说,你最近遇到坎了?”
“恩。”张伯伦点了点头。
“废品收购?”中年停顿一下又问。
“对,谈崩了。”张伯伦应了一声。
“走到哪一步了?”中年缓慢的步伐,就是在给张伯伦陈述的时间。
“……我和林军第一把事儿,本来能过去,但老四毁容和管虎也伤了,还挺严重。”张伯伦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随即皱眉回忆道:“你说,这事儿让我摊上,我能咋弄?其实,我不想跟林军弄,因为整不出来钱!但老四和管虎跟我那么多年,这事儿我要不表态,那人家不寒心吗?”
“然后,你就弄了林军?”中年笑吟吟的问道。
“下的药!但我的意思是唬一唬林军,往回找个面就得了!但老四和管虎,还有疤瘌,背着我,跟直接办事儿的人说,让他加大药量,弄死林军。”张伯伦如实相告。
“……!”中年没吭声。
“矛盾扯开了以后,我和林军又因为废品收购的事儿对上。这次,我不退,他肯定也不退!”张伯伦舔了舔嘴唇说道:“现在下药的那个人被抓住了,而案子也是发生在延市!所以,林军把该安排明白的,全弄妥了!那小子一咬我,案子就得在延市判。”
“伯伦,你给我开了几年车?”中年岔开话题问道。
“七年多。”张伯伦答道。
“七年多,时间不短啊!”中年长叹了一声,随即拍着张伯伦的肩膀说道:“司机跟老板的关系,那得是多近啊!但为啥我没留你在公司干点啥?”
张伯伦听到这话,没有吭声。
“……伯伦,情义和事业,它是两码事儿!情义服务的是精神需要,事业服务的是物质需要!”中年沉吟一下,随即继续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达到满足精神需要的地步了吗?”
“呵呵,我要不饿,也不能掺和废品收购的事儿。”张伯伦一笑。
“抛去情义不讲,那小子要咬你的事儿,你能不能处理明白?”中年看着张伯伦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