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策论和杂文。加了这两样。”林清给他哥补上。
“对,就是这两样”林泽立刻点点头,说:“我听人说这两样可难了,许多童生在府学学好多年都过不了。”
“哥哥,这个你放心,府试只是考最简单的策论和杂文,并不是很难。”林清心里默默说,比起乡试,那简直就是个入门级。
林泽看到林清好像很有把握,就问道:“那你觉得你能过院试?我可听说考试要一鼓作气,要是遇挫可不好,很容易没了锐气。”
“院试”林清坚定的吐出两个字“必过!”
林泽不再反对,自从陪弟弟考试后,他就对弟弟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既然弟弟能过,那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看到林泽不反对了,林清转头看着他爹,说:“爹爹,要是这次我考府试,院试三年两次,那只能后年才考院试,而明年的乡试我就不能参加了,只能推下一次乡试,这样就会浪费三年。”
林父一听乡试,顿时有些动摇。不过还是说:“能考上乡试的都是举人老爷,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那么难,你能考上吗?还不如多等几年,更有把握。”
林清暗暗翻白眼,要是举人就是文曲星下凡,那天上得有多少文曲星才够!
“就因为乡试难考,所以更应该多留些时日多考几次。爹,我今年都十六了,如果今年考府试,后年考院试,再过两年考乡试,您算算我到时多大了,我还能再考几年?爹爹您今年都四十多了,您难道不想亲眼看到儿子中举人,甚至中进士?”
“想”林父狠狠的点点头。
“所以,今年考院试是最好的选择。”林清总结道。
“可是,可是”林父很难为的看着林清。
“爹,您有什么事直说,儿子和您又不是外人。”林清说。
林父有些失落的说:“那你不考府试,不就得不了小三元了。我前些日子刚去祠堂给你爷爷上香,说你可能能中小三元的。”
林清扶额,简直想给他爹跪了,他都忙着为考举人安排流程了,他爹还在纠结秀才的小三元问题。
小三元再好,它也是个秀才,举人,才是实打实的官身功名!
就像小学奥数全国冠军,它就算再好听,高考也不加分,大学也不认啊!
咱能不能把眼光放实际点,我的亲爹!
林清拉过林父,开始给他扒着手指头算账:“爹,要是我现在考过了院试,我就是秀才,秀才可以免四口丁役,咱家你、我、大哥和小小,从此以后就不用找男丁替劳役了,也不用贿赂管劳役的官吏了,可要是我考府试,那就得两年后,才能免。
而且,要是我今年考院试,明年考乡试,侥幸中了,那身为举人,我可以免税三百亩,还可以免二十丁的劳役,那到时,咱林家整族的劳役就都免了,可要是晚三年考乡试,您算算,这要亏多少?”
林父从小算账到大,这心算能力杠杠的,连算盘都不用,心中一过,就能算个差不多。
林父顿时更犹豫了。
林清再接再厉,说:“爹爹,我要是明年中了举,后年就可以参加会试,要是再侥幸中了,过了殿试就是进士,进士可以免税两千亩,还可以直接免全族的劳役,那以后您无论生多少孙子,都不用服劳役,也不用交各种人头税,您算算这是多少?而且一旦考中进士,就可以做官,爹爹,您难道不想有个做官的儿子?”
提到孙子和当官,林父直接犹豫的摇摇欲坠了。
林清趁此问:“爹爹,您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今年考院试好?”
林父晃晃有些晕的头,说:“其实,我还是觉得你考府试更稳妥一些,举人和进士你也说侥幸,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再说,我真的觉得小三元不错,你能给爹考个小三元,爹就这辈子无憾了”林父想起老王头说的小三元的荣耀,期望的看着林清。
林清看着林父灼灼的目光,顿时有些头疼:
我咋还没把你忽悠过去呢!
第34章
林清最后把他爹丢给了他娘,他娘一向无条件支持他的任何决定,而他娘,用了一晚上枕头风,轻松搞定他爹。
林清:………
果然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于是,林清立马进去院试的备考中。
如果说县试和府试是一个考试等级,只是录取比例不同,而院试则是更高一层,它是科举的第一个正式考试,更是成为秀才,踏入士族的第一个关卡。
所以虽然人们经常把县试府试院试连在一起,但院试考试的难度绝对比前面的难得多,无怪许多童生一辈子一辈子卡在院试上,成为别人口中的“老童生”。
而院试之所以难,就是因为它在县试、府试的基础上,加了杂文和策论。
杂文,并不是杂乱无章的文,而恰恰相反,杂文指的是各种公文,有着非常严格的公文格式。
院试一旦过了,就是秀才,而秀才,作为最底层的士族,已经可以进入县衙等做个文书或者混的好弄个主簿当当,所以会撰写公文是其基本的素质要求。
这也是为什么打官司一般找秀才写状纸,因为不到秀才,不过院试,根本就接触不到杂文,连状纸的格式都不知道,又谈何会写!
至于策论,也是如此,身为秀才,就已经是读书人,而读书人,又岂可以不知道朝廷大事,对其有一定的见解。
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必须知道,不知道就写不出策论,就过不了院试,就不可能成为秀才,更不要说后面的乡试。
所以林清一确定了要考院试,就开始狠刷杂文和策论。
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