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这样,那咱里面的那些家具就放里面吧,反正咱老家还有当初剩的一些大件,回去再找木匠现打就行了。”
林清听说这次不用像当初一样搬家了,松了一口气,说:“嗯,别拿了,要是家里的家具实在不够,先去老宅住几天也行,犯不着搬着那么多的东西。”
“不过,二郎”王嫣有些担心的说:“我这些日子把家里的东西变卖了一下,就算兑成金子,也不轻,要是兑成盐引,金陵的盐贵,又不大划算。”
“大约有多少?”林清好奇的问道,他一向不大爱打理财务。
王嫣说:“五万两!”
“啥!”林清瞪大眼睛,说:“怎么有这么多?”
林清当初分家虽然分了不少,可不是地,就是银子铺子,都并不好带,所以林清当初进京的时候,除了兑了一些金子和盐引,别的都放她娘那里,让他娘给打理的。而当初带了统共折成银两也就大约一万两,再加上这些年开销,林清觉得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如今他夫人告诉他翻了五倍?
王嫣笑着说:“二郎不必惊讶,这些都是咱家里的正常收支。当初咱来了,统共带着接近一万一千两,那一千两我放在家里的账房上家用,然后剩下的一万两我盘下了几间绸缎铺子,然后进了大量的绸缎,不过金陵这地方到处都是地头蛇,想在这做生意没有背景根本不行,二郎当初虽然是庶吉士,可也还不行,所以我就没有让他们卖,而是让他们收,金陵靠近扬州,这边的无论是绸缎还是刺绣的工艺都是最好的,我就让他们把收来的料子都运回了沂州府,打着京城最时兴花色的招牌,在沂州府倒是卖的非常红火。”
林清一听,顿时懂了,他夫人这是南货北运,赚差价。沂州府因为不靠近水道,陆路又有些不便,所以很少有京城的商人愿意去,要想买货,一般要去徐州买,而徐州的货物,才是京城的商人卖掉的,所以沂州府的商人实际上买的本来就比较贵,当然也不是没有商人跑京城扬州来买货,可路途遥远不说,在没背景的情况下很容易被黑吃黑,所以大多做一两次赚了钱就不做了,改做其他比较稳当的生意。但沂洲府的富户不少,不少女眷极为喜欢京城和扬州的布料,故他夫人做的这生意确实极有市场。
林清笑着说:“难得你能想到这么好的点子。”
“也不算是妾身想出来的,其实妾身娘家也曾经想做这条生意,甚至早先在京城也和某些绸缎铺子有约定,可没做几次,看到王家赚钱了,京城那几家铺子就开始抬价,而王家的绸缎铺子又不能倒,所以每次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一来二去,爹爹也就歇了从京城进货的心思,毕竟在徐州买,虽然贵一些,过时一些,可毕竟可挑可捡,而不是每次受制于人。”王嫣说道。
林清点点头,什么事都怕被垄断,一旦被垄断,就等于把生意的命脉捏在人家手里。
“那就把银子都兑成金子吧,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这次咱跟着殿下回去,圣上赐了殿下两千护卫,兵部还特地调了水军的战船亲自送殿下去就藩,而且殿下带的钱财更多,光白银就两万两和米五万旦,还有丝锦娟啥的,咱那点加在里面根本不起眼。”林清说道。
“这么多护卫!”王嫣一听,顿时惊喜道:“那既然不用担心安全,又好带,那咱就不用光带金子,我多买些东西带回去。”
“买东西?咱都要走了,买东西干嘛?”林清不解的说。
“当然是给大丫头,大丫头今年冬天就出阁了,咱这些年虽然给她攒的嫁妆也早就攒好了,不过一些绸缎,绢丝的,首饰,还是最时兴的好,这时兴的,哪有比的上京城的。再说,你把大丫头许给了你师兄沈枫的长子,虽然沈大人现在在沂洲府做兖州府做知府,可难保哪天就调回京城,咱闺女的嫁妆都是京城流行的,到时也好看。”
林清听了,果然觉的很有道理,就点头说:“那你多买一些,大丫头嫁妆弄厚一些,咱就一个闺女,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她。”
“二郎放心。”王嫣说道,小花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会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
林清想到小花生,一时有些伤感,说:“一想到咱闺女今年就要出阁了,我这心里就酸酸的,我看了她十七年,马上就是人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