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华费了好大些力气才将这些木条一根根取下来,旋即灵巧地翻跃进去。
衣料与窗边的木桌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云殊华当即停下步子,呼吸一紧,不再动弹。
“……傅徇……过几日……”
“门主……何时……”
云殊华悄悄遛到屏风后,透过朦胧的虚影看着烛火旁密谈的两人,其中一人正在书桌前描摹图纸,另一人则正对着窗前,向外打量。
“方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哪里有奇怪的声音,真是草木皆兵。”
云殊华隐匿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静静听着二人谈话。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那伏在桌案前的男人终于直起了腰板,将拓印好的图纸举起来吹了吹。
云殊华眼疾手快绕到他身后,快速抄上男人脖颈,下了死力劈在后脑,这才将男人软下来的身体放在地上。
窗边的男人警觉地转过身,只见房中一少年正拉满长弓对着他,桌上拓印好的图早已不见踪影。
“你,你是——”
“别出声,”云殊华将攥紧手中的箭,“否则我就放箭了。”
熟料那男人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云殊华劈来。
云殊华矫捷地连连后退,摘星隐没在空气中,他赤手空拳迎上去,不过三两下便打掉男人手中的剑,一击擒住他的脖颈。
男人眉目间露出痛苦的神色,心中却在暗暗吃惊。
面前的少年修为不低,行事霸道狠辣,究竟师从何门?
云殊华五指使力,沉声道:“若是不想死,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人感到少年渐渐升腾而起的杀意,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你说……”
“傅徇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云殊华唇角勾起,“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放心,傅徇是我舅舅,清虚门与玉逍宫有合作,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听到这话,男人松了口气,道:“原来,原来,咳咳……是,是小公子啊,既然想问傅宫主的行踪,为何……为何不亲自问?”
“你管的,未免有点多了吧,”云殊华低声威胁,“我数三下,如果你还是不说,我就要送你去见阎王了。”
“三……”云殊华手下用力,男人双眸暴突。
“二……”
“我说,我说,”男人咳道,“小公子饶命。”
此时已接近夜半三更。
街巷响起阵阵更漏击铜,打更人摇摇晃晃地喊着小心火烛。
书房倏然有人破门而出,随后大开的堂室之内,火光燎遍整个书房。
一个男人扯着沙哑的嗓音吼道:“追上那个小子!他将门主的密道图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