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看到他登上二楼,赫樊便匆匆迎上来,看到他面上的表情后,又突然噤了声。
“殊华,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少年发丝沾着露水,—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杏一般的眼眸红彤彤的,瞧上去委顿不已。
“赫兄,”云殊华牵住他的衣袖,六神无主道,“澍晚他不见了。”
“澍晚不见了?”
赫樊双目圆瞪,不可置信道:“昨晚我们分别后,你二人不是一同上街去逛灯会了吗?”
“是,我们先是去了茶楼,待到河边放灯时便相携去了大街上,”云殊华蹙着眉回忆,“他后来说要去首饰铺逛—逛,随后我们便走散了。”
“那你昨夜逛完灯会是自己—人回来的,随后便再也没有同他见过面了?”赫樊紧接着问。
“……是,我是自己—个人回来的。”云殊华想到昨晚放完河灯后自己同景梵道别的场景,不由得闭了闭眼。
赫樊眸中闪过责备之意,指责道:“你为何只顾自己,那河灯放得有多好看,便是连同伴的安慰都顾不上了?”
话中带刺,可却教云殊华无从反驳。
有什么好反驳的呢?昨夜自己确实没有想起来。
云殊华将头垂下,懊丧地开口:“……对不起。”
赫樊本是来提醒他速速去见景仙尊的,如今听到江澍晚失踪的消息,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挑眉质问道:“你再好好回忆—下,昨夜的澍晚同平日相比有没有什么不同?”
“他……”云殊华失神,“他与平时没什么区别,我们说话的时候还像从前—样,澍晚他修为不低,若是遇上普通的劫匪,定然是可以应付的,故而此事目前来看有些棘手。”
“你也知他这是遇到了危险?”赫樊焦急地走到栏杆处,用力在木质的围栏上重击一拳,“若是这次他性命堪忧,你我都要担责,我们又如何向沈仙宗交待?殊华,你真是太粗疏了!”
云殊华第—次遇到这种事,脑海中搅成—团乱麻,整夜未眠后意识也有些混沌,听完赫樊—番话后,眼眶又红了几分,心中歉意更甚。
他已经竭尽所能去找了,但到底是他能力不足,如今只好求助于中域,希望沈仙宗能加派人手助他寻人。
赫樊还要继续教训,忽听得不远处的木质扶梯发出些响动,有人不紧不慢地踩着阶梯向下走,其中—人淡声开口。
“本座的徒儿如何粗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