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错愕，完全被这个念头惊呆了。
文圣笔墨的残片上蕴含着文圣正直念头和浩荡的文气，而邪灵体内则是充斥黑暗、邪恶的力量，更是和异度空间相关系。
两者的性质一正一邪，一白一黑，怎么可能会互相之间有联系，甚至产生感应和共鸣？
电光石火间，杨纪脑海中此起彼伏，刹那间转过无数的念头。邪灵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也没有人能拥有这么庞大的躯体；文圣笔墨也是来自于已经湮灭的古代文明……，二者同样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难道说……
这一刹那，杨纪隐隐想到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却又说不真切。
“希聿聿！——”
战马嘶鸣，杨纪抬起对来，只见混乱之中几匹战马鬃毛猎猎，浑身浴血，朝着杨纪的方向奔驰过来。然而刚刚跑出七八丈，立即前膝一屈，跪在地上，倒地不起。
“啊！”
几名马上的重甲骑士也被甩了出去。还没有等杨纪反应过来，一股热浪立即扑面而来。
杨纪心中一震，猛的抬头，就看到五根红的滴血的手指，散发着沉重的气息，从天空中抓了下来。
这五根手指每一根都巨大的无比，粗壮程度几乎相当于一匹成年的壮马。
“不好！”
杨纪心中一窒。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到头顶。邪灵的力量强大无比，哪怕是小周天的强者被它一抓。也要抓成肉饼。
小纪虽然极为厉害，但在这种强大的“邪灵”面前，也是微不足道。
“嗤！”
就在杨纪脸色苍白，准备全力逃出“邪灵”攻击范围的时候，异变突起，嗤的一声，就在杨纪前方十多丈的地方，五根通红烙铁一般的巨大手指突然一转。庞大的气息猛然移向另一个方向。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又是大片的人影压成齑粉。
这突然的变化看得杨纪呆住了。
“杨纪！——”
一声大吼，李晨两眼通红，突然之间闯了过来，一把揪住了杨纪的衣服：
“你身上到底带了什么东西？为什么邪灵不攻击你？”
“你在胡说什么？”
杨纪一把拍开了李晨的手掌。
“咝！”
李晨深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杨纪，你身上有克制邪灵的东西。为什么不拿出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隐藏吗？”
李晨虽然极度的压抑，但眼中依旧掩饰不住怒意。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杨纪也是一脸羞怒，他正在全力想办法对付邪灵。李晨却莫名其妙的跑过来，一通大骂。
“我也被邪灵攻击过。如果真有克制邪灵的东西，你以为我会不用吗？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吗？”
杨纪同样恼怒不已。
“你真的不知道？”
李晨呆了呆。
杨纪摇了摇头。
“咝！”
看到杨纪的神色不似作伪。李晨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他对杨纪也有些了解，两人都是出身平川城，这种时候没有必要说谎。
“那你仔细看看你周围。”
李晨并没有多说。
邪灵的巨掌已经收了回来，并且转过方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趁着这个机会。杨纪仔细看了一眼。
周围尸横遍野，空气中飘荡着硫磺和血腥的味道。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当杨纪看第二眼的时候，顿时怔住了……
“发现了吧！”
李晨的声音袅袅从耳边传来：“整个区域都遭到了邪灵的攻击，除了你所在的位置。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直到刚刚一刹那，邪灵明明向你拍了过去，中途却硬生生的换了一个方向。”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仅仅只是转了个弯，说不定他突然改变注意了呢。”
杨纪道。
“哈哈哈……”
李晨突然笑了起来：“我观察了这么久。邪灵什么时候会突然改变注意？杨纪，你说的这个或许是最普通的，但却恰恰是最不可能的。”
杨纪默然。李晨并没有说错，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这种诡异。
他周围确实有不少死尸，但那都是战斗中身亡的。而更远的地方……，那简直是一片修罗地狱，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受到了攻击。
相比起这些地方，杨纪所在的位置简直是一片人间乐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纪发现自己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大批朝廷和宗派的高手。
在李晨说话的时候，这些人也在看着自己。很显然，自己周围的异样，他们也留意到了。
只是，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己不是也受到了攻击吗？
想起第一次遭到“邪灵”攻击的情景，杨纪突然愣住了。粗一看，自己似乎也受到了邪灵攻击，但是仔细回想，邪灵当时攻击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难道真的是文圣笔墨的功劳……”
杨纪心中喃喃自语。
“杨纪，都到这种时候了，你都还不愿意承认吗？”
李晨深吸了一口气道。
“李晨，你错了。”
出乎意料，杨纪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承认，而是你根本就想多了。如果我真有这样的东西，那邪灵不是转移攻击方向了，而是立即逃遁，根本就不敢朝我的方向攻击。而且。如果所有人都战死，只剩下我一个人。即便战胜了邪灵。光靠我一个人也不可能逃出去。——李晨，你不会以为我这么愚蠢吧。”
“文圣笔墨”的浩然正气或许可以克制邪灵，但是仅凭一块残破的书页边角，根本就不可能克制住了邪灵。
“邪灵之所以没有攻击，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杨纪心中暗暗道。
听到杨纪的话，李晨突然安静下来。
他对杨纪的了解远比其他人多得多，杨纪和他一样都是聪明。这样的聪明人物不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难道我真的弄错了？”
李晨惊疑不定。
没有理会李晨，杨纪冷静下来。李晨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邪灵”对他确实有特殊照顾。
只不过他还没有明白，这种差别待遇的特殊照顾到底是因为什么。
装“文圣笔墨”的盒子早已经被他收入了袖中，摸着檀木盒硬梆梆的棱角，杨纪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