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个粗通!”
王泰一捋胡须,被杨纪接连几个“粗略”,勾得大笑起来。杨纪说的谦虚,但他也听得出来,这里面透着股年轻人的自信和自傲,那可是半点都不谦虚。
王泰平生最不喜交情往来,虚假应酬。但是对于自信、有才能的年轻人却是极其的激赏。
易先天一个“天阴教之战”,死了那么多的朝廷精骑,最后还惨败。但王泰却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觉得他锐意进取,富有勇气,这一点就够可以看出来。
王泰对于有才能的年轻人,甚至已经欣赏到了可以容忍他的缺陷的地步。
“好!”
一个“好”字,王泰笑声一收,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我问你,鱼鳞阵怎么破?”
“以一字箭矢阵破之,以一点破全面。”
“雁荡阵怎么破?”
“以偃月阵破之。”
“兵马如何排布?”
“以令旗行事。将军下设传令官,由将军传都尉,都尉传校尉,校尉传什长,什长传伍长,伍长传甲士!”
“山地作战,如何扎营?”
“依山而设,布下军营,山下设拒马,设巡营,设箭塔,设甲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北部太合洲是何地形?”
“崇山峻岭,多山林,多精怪,多野兽,多妖物。少湖泊而多山岭。洲土以太乌山为界,分为山南、山北,气候各不相同。”
“千里行军,兵马如何处置?统率千军如何取胜?”
“兵马未动粮草行先,辎重、粮草、敌情、训练、地形……缺一不可。”
……
王泰问得快,杨纪答的也快。他本来就读过《武典》,又仔细读过王泰的“武略”。各种东西熟烂于心,回答起来几乎是不假思索。
“不错。有点能力,各种东西都是熟烂于心。看得出是下过功劳。”
王泰捋了捋胡子,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涉及到真正的兵法部分,王泰一向都是很认真、严肃的。
不过,仅仅只是点头,但已经是对杨纪极大的肯定。
“会下棋吗?”
王泰道。
“什么棋?”
杨纪问道。
“当然是黑白子围棋。”
王泰淡淡道。
杨纪心中皱了皱眉。王泰分明是要考他“实战”。这些一问一答,都是纸上谈兵,具体下来,还得落到手上。
王泰要和他下围棋下假,考察他是不是学以致用才是真的。
但是问题是,杨纪一向忙于读书、练功。何来的闲情逸志学习下棋。更何况,下棋是两个人的游戏。
杨经在族中受尽白眼,哪里找人陪他下棋。
就算再下,也不可能下得过王泰。
“这……围棋如何下?”
杨纪迟疑着道。心中准备的那些东西,居然是全用不上。
“哦,你居然不会下围棋?”
王泰有些意外了。在京城和洲府,围棋都是很盛行的。王公子弟、将门世家,在年轻的贵族弟子中都是流行的。
不过,在东部边陲地带,这种游戏显然也还没有盛行起来。
王泰本来以为杨纪气度不凡,又蒙易先天赐易家的“都尉行走”令牌。这种在王公子弟中盛行的东西必然也是会的。
没想到,杨纪居然完全不会。
“不会。”
杨纪摇了摇头。
王泰眉头动了动,虽然有些意外,但看神情却完全没有取消的意思。
“不会也好。这种东西规则简单,你一学就会。来,我教你。”
王泰淡淡道,完全没有给杨纪拒绝的余地。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一张棋盘,两盒黑白棋子送了上来。
杨纪犹豫着终于坐到了王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