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后方站起来一个人,从朱韵身边晃过去。
他往讲台一站,顿时显得人民教师的形象更加矮小了。
朱韵定睛。
这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脸了。
凭良心说。
有点帅。
只是那头发……
离得近了,朱韵看出他还喷了定型。
用就用,你好好使呗,不。
一头短发被他抓得乱七八糟,说好听点像一片荒芜的野草,难听点就是用呲了的笤帚。
下面的同学包括朱韵在内,都隐隐期待着张老师的发言。
张老师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是微微一顿,很快就释然了,转头对大家说:“对了,我们班本省考生不少吧?”
“嗯……”
很多人都开口,朱韵也跟着点头。
张老师又说:“这位是今年的理科状元,大家还不知道呢吧。”
一个大写的what出现在朱韵脑海里。
状元?
说起来,今年放榜的时候,理科状元确实没有被报纸报道,当时她还有点奇怪。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事,一想一过也就算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全省考生都输给这个杀马特了?
朱韵有点胃疼。
张老师拍拍李峋臂膀:“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全班鸦雀无声。
他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严重缺觉,张老师的话让他勉强打起一点精神。
“我叫李峋。”
又是那干干净净的声音,不高不低,稳妥得像是用最上好的木材在寂静的庭院里相互敲击。
大家都在等着下面的发言,而他似乎没有想好下半句要说什么,思忖了几秒,然后恍然,露出一个群嘲的笑容——
“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台下十几个本省考生心里不约而同飘过五个字——
我日你妈哦。
第二章
事实证明,话不在长,有力则行。
整一轮自我介绍结束后,朱韵发现留给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一号选手。
“你感觉怎么样?”身旁的方舒苗小声问朱韵。
“嗯?”
“那个李峋。”
朱韵保守地说:“挺有个性的。”
“老师不会允许他染这种颜色的头发吧。”方舒苗皱眉说,“都成年人了,还搞什么叛逆啊。我妈妈从来不让我跟染发的男生来往。”
那你还好。
朱韵心想,换做是她母亲,看到这样的学生会直接给校长写信,呵斥不正风气。
朱韵不经意地看向李峋那里。
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似乎还有些困,眼皮半耷拉着,连呼吸都很慢。
但似乎这种特立独行的人到哪都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还顶着“状元”的名头。在自我介绍结束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