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顿时寒了一个,有点为了当初的吹牛而后悔,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成熟了不少,做事也非常低调,干嘛老是揪住过去不放呢,谁没有年少轻狂过?
诸葛亮正想开口辩解几句,王宝玉却抢先笑道:“嘿嘿,管仲乐毅算什么,孔明先生可比姜子牙和张子房,对了,你们都姓张,是否跟张子房有亲戚?”
“吾确系张良之孙辈。”张昭傲气道。
“哦,那你时常也祭奠祖先吗?”王宝玉惊愕道。
“这是自然,忘祖乃大不孝也!”
“平时喜欢练字,看书吗?”王宝玉笑嘻嘻的又问。
“当然,呃,”这都说得什么啊,被王宝玉这么一打岔,张昭差点忘了难为诸葛亮的事情,直到下面传来了笑声,才终于反过味来,主题严重跑偏了,立刻冷着脸问道:“敢问阁下何人?”
“王巴王宝玉!”
张昭当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不客气的说道:“我张昭素来不与籍籍无名之辈谈论。”
“老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刚你还说是微末之士,难道江东最差的人物也这么牛吗?”王宝玉一脸不解的说道。
“哼,江东人才辈出,有识之士皆不屑如此!”张昭嘲讽道。
“哦,难怪你脾气这么古怪,原来大家也都看不起你,说起来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呢!所以说啊,咱们俩处于一个重量级的,谁也别笑话谁了!”王宝玉嘿嘿笑道。
张昭几乎要被气炸了肺,点指着诸葛亮道:“孔明,速将你带来的此人轰将出去。”
第277章尔母婢也
“张公,宝玉乃名士王连王一夫之子。”鲁肃连忙替王宝玉说了句话,因为在夏口,他亲眼所见,刘备和诸葛亮都对王宝玉挺重视的,因此不想这位神秘客人被赶出去。
“我从未与一夫谋面。”
张昭一声冷哼,猛一听这话说的挺亲切客气的,但言外之意很明确,王连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父亲连累被辱,众人都猜测王宝玉该怒了,没想到他依旧嬉皮笑脸的,右手食指蹭蹭鼻子底下,回了一句:“嘿嘿,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从来没和我爹见过面,好巧啊!”
这分明是句骂人的话,大家都忍不住偷笑。张昭气得全身发颤,依旧对诸葛亮说道:“孔明,难道你就如此纵容手下吗?”
诸葛亮强忍着笑绷住脸,微微拱手道:“子布先生,宝玉非我随从,乃是我主刘备之结义四弟,轰将出去,怕是失礼吧!”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纷纷惊愕不已,就连一旁的鲁肃感觉不可思议,他刚从夏口回来不久,只是知道这个王宝玉的地位不一般,怎么就不知道他还有这个身份?
众人的惊呼,也并不代表刘备有多么高贵了不起,而是到了刘备这把年纪,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结义成兄弟,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既然如此,老夫便给那刘玄德一个面子。”张昭白了王宝玉一眼,却又看向了诸葛亮,问道:“我听闻刘豫州三顾茅庐放请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却未曾想失了荆州,先生对此有何见解啊?”
张昭的意思很简单,诸葛亮徒有虚名,没啥能耐,出山后并没帮上刘备的忙,反而害得刘备如同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诸葛亮冷笑道:“我主躬行仁义,当日刘表曾将荆州送于我主,但我主却不忍夺同宗之基业,反而刘琮年幼无能,将荆州拱手送给曹操。”
“管仲扶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乐毅扶弱燕,取七十城,四海清平,此二人乃济世之大才,今日先生草庐之中笑谈风月,抱膝危坐,自比大才,跟随刘豫州之后,却使得刘豫州弃新野、舍樊城,一路颠沛逃亡,寄居夏口小城,反不及从前。敢问先生,若是管仲乐毅在此,能如此乎?”张昭一口气说道。
这老头的口才还真不错,说这么多也不嫌弃累,王宝玉笑道:“张老头,话要一句一句的说,别着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最好喝点胖大海,很适合你。”
张昭刚想拿起杯子喝口茶,被王宝玉这么一说,却端着没喝,瞪了一眼他,却又接着说道:“仰日月之光辉,拯庶民于水火……”
“啥光啊火了的,废话可真多!”王宝玉一句话出口,张昭气得啪的一声摔了杯子,抬腿就想跨过案台揪着王宝玉打,身边的苏飞连忙拉住了他,说道:“张公,勿要与少年怄气,注意身体。”
“真真气煞老夫也!”张昭浑身直打颤,终于站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张昭坐下了,诸葛亮却摇着扇子,开始说话了。
“子布先生,孔明追随主公之时,其兵不过万,将不过十,正如危病之人,必须调养,不可猛药速进,新野小县,樊城小城,怎可拥兵过多?我主不过暂时安身而已。孔明自到樊城后,博望新野两把大火,便烧去曹操二十万兵马,即便管仲乐毅在世,也未必可及也!”
说得好,王宝玉一脸兴奋,拍起了巴掌,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响应的,张昭稳了稳神,又问道:“孔明先生如此神威,怎就让刘备面对曹兵,弃甲倒戈,望风而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