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身轻如浮云,命在旦夕,悔不听你当日所言。”太史慈道。
“你会好起来的。”王宝玉不知道怎么劝他,随口道。
“我知你是劝慰之言。”
“人啊,早晚都要一死,太史将军一定要想开些。百年之后,大家伙都得死,凑一块还能干事业!”王宝玉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还不如不劝呢。
“唉,只愿天下战乱平,请主公进来吧!”太史慈十分清醒。
差点忘了这茬,王宝玉知道时间紧迫,连忙出去喊孙权。孙权一听太史慈醒了,悲喜交加的率领众将冲了进来,上前拉住太史慈的手,泣不成声道:“太史将军,孤实不该让你孤身犯险,孤之大过也!”
“主公,太史慈未能相助克成大业,心中不免遗憾。”太史慈黯然道。
“若能换得太史将军,孤宁愿不要这江山。”孙权道,周围的将士闻听此言,齐声大哭,都被孙权的这句话给感动的一塌糊涂。
“主公,我命不久矣,愿主公能躬行仁义,基业万代。”太史慈眼角流下一行清泪,费力的说道。
孙权不住的点头,又说:“将军尽管放心养病,孤自会照顾家中老小。”
“谢过主公!”太史慈微微笑道。
突然,太史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目直直向前看,带着无穷的不甘。突然,他猛然坐了起来,伸手指着窗外,高声喊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持三尺剑,立下不世之功,只叹上天不公,志愿未了,奈何死乎!”
说完,太史慈轰然倒下,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无奈的死去,双目却依旧圆睁着,屋内顿时响彻哭声。
孙权叹了口气,伸手替太史慈合上眼睛,并吩咐将太史慈的断指也缝合在原处,同时令军中众人,都为太史将军披麻戴孝。
说完,孙权悲从中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又抱起太史慈的遗体,哭天抹地的痛哭起来。
王宝玉真切的看到太史慈的眼中流出一滴眼泪,不知道是他听到了孙权的哭喊,还是孙权的泪水落在了太史慈的脸上。
两日后,孙权派人将太史慈的尸体运走,命厚葬于南徐北固山下,建立祠堂香火纪念。
太史慈的威望和人缘,自然不是贾华能够相比,军中将士伤痛过后,个个群情激愤,发誓要为太史将军报仇,踏平合淝。
而此时的孙权,却出人意料的冷静了下来,连失两员大将,他真正意识到一点,想要打败张辽,绝非易事,必须要智取才行。
武将们都在气头上,个个都要请愿强攻合淝,而鲁肃和张纮等文臣,尽管还是保守态度,却一时也没说出如何智取合淝的方法。
孙权最终还是将目标锁定在王宝玉的身上,尽管此人年轻,但是,从刘备的屡次战役中,不难看出此人的本事。
“宝玉,如何取下合淝,还望不吝献策。”孙权单独请来了王宝玉,十分客气的拱手道。
“孙将军,实不相瞒,不是想不到主意,是根本不会有主意。”王宝玉直言道。
“此为何意?”孙权一脸疑惑。
“说起来你不信,根据我的推算,合淝根本拿不下来,不管是强攻还是智取,都会损兵折将。依我看,不如退兵。”
孙权一听这话,沉默了好半天,才终于说道:“今日再言退兵,实为晚矣,太史将军新丧,决战呼声甚高,誓言要为太史将军报仇,我若不战,只恐军心大乱。”
王宝玉直挠头,苦着脸道:“你也能看出来,张辽如今诡计多端,手下大将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我们攻城根本就没把握取胜啊!”
“当下之计,诱敌出城,方为上策。”孙权道。
“诱敌?”王宝玉惊讶的问道。
“否则还能如何?”
“让我想想,如何能把张辽骗出来。”王宝玉努力思索道。
“宝玉腹中机谋,定然会有良策。”孙权见王宝玉答应了,不禁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