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命为何我不能做主?”
马良翻着白眼说了一句,便歪头昏死过去。士兵们将他抬上了一辆车子,步骘觉得带着马良去打仗很不方便,随即指挥着大军向北行进,准备将他送到了公安郡,暂且关押起来。
半晌之后,马良终于醒了过来,恼羞无比的高声咒骂,只求一死,步骘对此根本不予理会,由着马良大骂不止。
马良已经记不清多少顿没吃饭了,身体极度虚弱,加上头部受伤,说话声音大了,都会引发眩晕恶心,一次次的昏厥过去。后脑勺的鲜血已经凝固,混合着头发黏在脑后,狼狈不堪。
对于一名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步骘到底心头一软,吩咐给马良松了绑,给他强行喂食,马良却坚决不肯张嘴。无奈之下,步骘只得命人撬开马良的嘴巴,将食物灌进去,由于马良抵触十分剧烈,很快嘴角便是血肉模糊。
所以,灌进去的食物很少,即便是这些,马良趁人不备便用手指抠嗓子眼,将食物再一次次吐出来。
就这样一直折腾了两日,马良吞下的食物屈指可数,眼窝深陷,面色苍白如纸,还发起了高烧。
“哎,真是忠义之士。”步骘叹息着赞了一句,打算进了公安郡后,再找来医生,为马良诊治。
就在距离公安郡不足十里的时候,一队几百人的兵马突然出现在前方,为首一名绝色女子,身穿大红色的战袍,手握一柄长剑,粉面如花,英姿飒爽,正是江东郡主孙尚香。
在孙尚香的左侧,是一名银盔银甲的国色女子,手中拿着爪形武器,傲然立在马上,为樊金凤。左侧则是一名老者,目光有神,一看便是饱学之士,正是崔州平。
见此情形,步骘连忙催行上前,翻身下马,郑重的叩拜道:“微臣步子山,参拜郡主。”
“请起!”孙尚香一招手,随即问道:“步子山,你可曾遇见马良?”
刚才步骘就在疑惑,长居彝陵的郡主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马良而来,不用说,一定是王宝玉的主意。
步骘也没有隐瞒,点头道:“马良前几日被我军俘获,便在军中。”
“将马良交由本郡主处理,你等可自行离去。”孙尚香不客气的吩咐道。
“这……”步骘一呆,随即拱手道:“郡主在上,马良乃蜀汉重臣,兹事体大,恕微臣不能从命。”
“无妨,你回去自可向兄长禀明,是我带走的马良!”
孙尚香自以为是的说了一句,但是步骘依然没有退步,“此时即便吴王在此,也定不会放马良离开!”
“大胆!”孙尚香立刻怒了,抖手将长剑压在步骘的肩头,呵斥道:“你敢不尊我命也罢,竟然还拿兄长欺我!本郡主今日杀了你,只怕你也无处伸冤!”
“郡主息怒,微臣受江东大恩,岂敢犯上郡主。但此事非同小可,即便微臣今日身死,也绝不能放马良离开。”步骘毫不退让,目光坚定的说道。
此行也就是孙尚香带队,换做旁人,几百兵马绝不敢跟上万大军叫嚣。但孙尚香却意识不到这一点,反而觉得步骘让自己没面子,手臂微微发力,步骘的脖颈便已经渗出了血丝。
身后的将士们蠢蠢欲动,但是步骘却面无波澜,命令的口气说道:“今日我死在郡主剑下,并无半点怨言。汝等不许为难郡主,且将马良先行押回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