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把自己手里的布放到水里洗干净,然后转头对维昂说:“你过来,我帮你擦。”
维昂双手还碰着水,脸上也湿漉漉的,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白梨发呆。
白梨说什么?
她说要帮他擦脸吗?
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她不仅不嫌弃他,跟他说话,给他治伤,现在竟然还要亲自给他擦脸吗?
维昂就跟做梦一样,看着白梨黑幽幽的眼睛,耳根缓缓红了起来。
他还保持着双手捧水的姿势,蹲在那里没动,但是上半身就缓缓的往白梨的方向倾斜过去了。
白梨看着他慢慢凑近了,就自己也往他身边挪了挪,兽人都太高了,维昂蹲着,白梨却要站起来。
她弯着腰,一手小心的拨开维昂额头湿淋淋的黑发,一手拿着自己从裙角上私下来的棉布,小心的给他擦脸。
先把他脸上的血污擦掉,然后在把棉布洗干净,又去给他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
她凑到维昂的脸部跟前,认真又仔细的查看他的伤口。
这还是她这三四天来,第一次成功的看到了维昂脸上的伤口。
之前的维昂,警惕性很强,根本连面都见不着,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蹲在她跟前,任由她随便看了。
伤口还好,虽然在打架的时候裂开了,但是毕竟之前是已经结痂愈合的,所以伤口不深,只是表皮上裂开了,流了点血,又沾了些泥。
维昂的伤主要聚集在他的左脸上,有三道爪痕,白梨猜测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抓痕,当然了,这就是一句废话。
这里的兽人哪个不能变成野兽啊?
就是那个跟维昂打架的兽人也实在是太没品了吧,打架归打架,竟然把维昂的脸抓出三道这么深的抓痕来,如果白梨没有穿过来的话。
维昂的脸上可是留下了三道狰狞的疤痕的。
熊苍倒是没有在维昂的脸上抓出伤来,不过维昂的身上有熊苍留下的伤口。
维昂面对着放大的白梨的脸,他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耳根红通通的,心跳也加快了起来,扑通扑通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种体验太诡异了。
他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跟熊苍打架,给打出内伤来了。
他有点紧张的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心脏,结果忘了手里还捧着水,他从刚刚开始,就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没动。
这一下伸手,直接把水糊到自己胸口上了。
维昂:“……”
白梨也被他这动作搞的哭笑不得,她刚帮维昂擦完脸,正准备去看看维昂身上和腿上的伤口。
结果就看到维昂把水泼自己的伤口上了。
白梨蹲下来,拿着棉布帮他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净,一边擦还一边叮嘱维昂说:“现在倒是没关系,但等我给你把药抹上后,你就不能再碰水了,特别是伤口的位置,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听到没有?”
维昂看着白梨的头顶,感受着她温柔在自己伤口附近擦拭的动作,真是眼神也不知道该看哪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紧绷着脸,低声说:“听到了。”
他现在整个人的身体都是紧绷的,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更快了!
他好紧张,他好像已经十多年没有跟一个人靠的这么近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
还是个这么温柔的女人,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热,整个人都有点飘忽起来。
白梨给他处理胸口上的伤口时,维昂跟另一边的熊苍对上眼了。
熊苍已经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了。
明明在场的三个人,但是为什么熊苍却感觉到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当时就不应该跟过来的对吧?
但是明明是白梨叫他过来的呀,结果现在却只顾着维昂。
熊苍嫉妒又愤怒,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盯着维昂看。
维昂对上熊苍的视线,瞬间也变的凶狠起来。
不就是瞪人吗?跟谁不会似的。
两个兽人就这样充满杀气的互相瞪着,如果眼神能shā • rén的话,他们估计已经在白梨的头顶互相厮杀了上千回合。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梨终于抬起头来,一边洗棉布,一边笑着对维昂说:“好了,你先等我一下,一会我就回去给你抹药。”
说着,她又转过头,看着熊苍,熊苍还没从刚刚的眼神厮杀中回过神来,所以此时的眼神很凶,满含杀气。
白梨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心跳都被吓的加快了,她紧张的说:“怎,怎么了?”
熊苍:“.…..”
他赶紧疯狂摇头,语无伦次的解释说:“没事没事,阿梨我就是想到了打猎的事了,哈哈哈没吓到你吧哈哈哈。”
白梨:“......”
她叹了口气,说:“没事,我来给你看看伤口。”
熊苍的身上也有维昂留下的伤口,所以白梨洗干净棉布后,就自然的过去给他清理了。
熊苍美的差点原地晕过去,他冲维昂做了个鬼脸。
维昂不可置信的蹲在那,差点被熊苍的这个眼神气死。
眼看着白梨的手已经按在熊苍结实的胸口上了。
维昂突然“闷哼”一声,垂着头,捂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
白梨立即转头看他:“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维昂紧皱着眉头说:“这里很疼。”
白梨赶紧走过去,看他捂着的位置,是胸口。
她立即紧张严肃起来。
胸口疼?
难道是内伤?
难道维昂的心脏受伤了?
白梨立即把棉布丢给熊苍,说:“你自己清理一下。”
然后,她严肃的伸手按上维昂的胸口,问他:“是这里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