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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二更(2 / 2)

下车之后一阵寒风钻进大衣里,昏黄路灯下晃着雪花。

郁清河沉着脸走在前面,心情焦躁都顾不得戴上鸭舌帽。

离酒吧越近,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共振地面,鞋底都能踩着点上。一想到跟朵小白花似的简析独自来这,还把手机弄丢,郁清河吐口浊气,脚步愈发快近乎跑起来。

她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他不敢想。

驻守门口的两个大汉保安看他们一眼,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应该不能闹事,于是没有阻拦。

郁清河率先冲进去,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然后目光锁定在角落里,呼吸瞬间滞住。

总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简析,怎么说怎么骂都不离开他的简析,现在正姿态松散的坐在别的男人怀里。

一阵寒意顺着后脊直冲后脑,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几个字……

郁清河被失去的恐惧箍住,僵硬地立在原地。

隔很远,简析仿佛察觉到似的看过来,视线落在他身上也没觉得吃惊,只浅浅颔首当作打招呼然后收回视线,扭头继续跟紧挨着她的男人聊天。

弯起的唇角格外刺眼。

郁清河终于被刺醒,抬脚跑过去。

傅寒时跟在郁清河后面,刚挤过狭小的酒吧入口被郁清河挡住视线,刚要开口就看他跟炸毛的猫一样往角落那跑。

“冷静点。”他盯着郁清河的背影轻轻扬声提醒。

毕竟是个粉丝无数的影帝,被发现了可不好。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傅寒时眉心登时紧蹙,不可置信般多看两眼。

他苦寻一晚的小女人现在正紧挨着别的男人,双手捧着下巴听人家讲话,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他瞬间觉得心律失常,心脏砰的多跳一下。

太阳穴发疼,前几天那种高烧令他浑身烧灼难受的感觉又来了。

也迈步过去,可等他过去看清之后,胸腔里的怒意更肆意横冲直撞。

他的小妻子已经喝多了,虽然是笑着,但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弯弯的月亮,他俩好歹结婚快一年,她这是双眼都快虚焦了!

还对别人笑!

傅寒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郁清河已经气势汹汹冲过去,一副要把酒桌掀翻的架势。缀在后面的傅寒时更是,气场大开,惹得周围人侧目。

吧台小哥察觉出不对劲儿往那边一瞅,连忙要叫人,就看简析姐对他使了个眼色,于是放下按警铃的手。

转瞬之间两个身形高大气宇不凡的男人已经立在桌边,均是面色不善的睨着这群人。

安锦已经喝多了,简析看起来还清醒,另外两个陌生男人更清醒,正端茶倒水的照顾她们呢。

靠边坐着的男人第一个察觉不对劲儿,虽然酒吧昏暗又狭小,可在他们这站了这一会儿怕不是找错人的,于是抬头笑着打招呼,“请问你们?”

大概觉得这两个人来者不善,说话间身体还把后面的两个女人挡了挡。

这个问题加上他的动作,还有简析的漠视让郁清河怒气上头,冷哼一声,“我倒要问问你们是谁。”

说罢

傅寒时没耐心跟他们啰嗦,直接从另一边拨开另一个男人,然后对着安锦温声哄,“老婆,回家了。”

本来还要发火的男人一下就安静了,朝同伴直眨眼。

怎么回事?

已婚啊?

正巧音乐停顿间隙,同伴也听到这句话懵了,忙回头看简析。

哪想简析浑不在意的瞥过来,平铺直叙地说,“结婚不还能离吗?她准备离婚呢。”

两个男人:“哦。”

再看傅寒时就没那么畏惧。

突然说话人有点多,来这桌之后又喝了两杯酒,这时候彻底上头。

她听到熟悉的男声,挣扎着睁开眼,“老公?”

安锦已经喝断片了,记忆好像回到了几个月之前,看到傅寒时自然而然贴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娇声抱怨,“老公你怎么才来,我喝了好多。”

“…我来晚了。”傅寒时从善如流。

顺势将人抱走。

两个男人看向简析,简析回忆刚刚他们谈的事,坦然道,“下次再帮你们约她。”

傅寒时脚步一顿,直直看向郁清河,然后牢牢抱住怀中的娇软女人离开。

一直被无视的郁清河终于忍无可忍,听到简析还要再约别的男人之后瞬间炸毛。

=

被男人带回房间之后,安锦发呆,记忆再次紊乱。

她在明亮的灯光下安锦后发觉眼前的男人重影和傅寒时特别像,连声音都像,她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凑近他又坐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颈笑出眼泪,“我还没离婚,是不是不能睡你呀?”

她像条蛇一样攀到他身上,乖巧的将脸贴在他颈间,滚烫的眼泪落到他身上。

她笑着说,“我觉得应该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在意我。”

说罢仰头吻住他的下颚,深吸一口气,醉眼朦胧的感叹,“你身上的味道跟他一样,果然是,从哪跌倒要从哪爬起来吗?”

她收紧手臂,将他抱的更紧。

轻轻吻他四处,他的下颚还有性感的锁骨,像小狗一样嗅他身上的味道。亲到喜欢的地方还会停留一会辗转,不顾男人越来越紧绷的身体四处点火。

可过了半晌,她突然不动,挽着他的手臂也脱力,非常沮丧的长叹一口气,“我还是觉得不行,我还没离婚呢。”

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突然笑着问他,“我的道德感,是不是很可笑?”

说罢不动,乖巧地窝在那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寒时没有动,垂下眼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漆黑的眼眸更加黑,待她睡熟之后,他缓缓收紧手臂抱紧她。

“谁说我答应离婚了。”

可惜空寂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这句话。

妻子在外面要睡别的男人,明明应该生气。

可短暂怒火灼烧过之后,听了她酒后真言之后,他只觉得悔恨不已。

他今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视而不见逼她低头。

傅寒时终于垂下高贵的头颅,额头紧抵着她的,“我们才不是联姻的夫妻。”

联姻的丈夫巴不得妻子不管在外面自由玩耍,不管自己。

可他不是。

“我盼着你回家。”

“我也不会跟你各玩各的。”

“我就跟你玩。”

怀里的姑娘睡得不安稳。不知梦到什么,眉心一直皱着没松开。

他用粗粝的指腹划过,低声跟她商量,“咱们怎么闹都行,但别离婚啊。”

良久,将她身上捂出了一身汗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在床上,擦干她颈后的细汗之后,又去卫生间将毛巾用温水浸湿后为她将她擦干净,又给她擦了手。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伺候人,之前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倒觉得挺好。

将她收拾妥当之后,傅寒时才合衣躺在她身旁守着。

借着月光只能看到她隐约的轮廓,可他还是不舍得闭上眼。

直到手臂发麻时,傅寒时才转身仰躺着望着漆黑的房顶出神的想,郁清河说得对,他这次真是栽了。

不是因为婚姻,不是因为习惯。

是因为她。

喜爱她。

可惜他察觉的太晚,大错已经铸成……

安锦又做了那个梦。

那个噩梦像鬼魂一样,一天都不肯放过她。

身后是成片的箭雨,她无力又徒劳的逃跑。

有一刻她好像跟梦中的自己共通,绝望哭出声,然后她就哭着醒过来。

“怎么了?”

耳边有一道担忧的男声,睡前的回忆零零碎碎的涌入脑海,被梦境压抑许久的安锦终于在这个午夜丧失理智。

屋里很黑,只能借着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月光看到男人隐约的轮廓。

安锦脑袋嗡嗡得响,身体被□□穿过又挑起来的感觉仿佛还在,她觉得疼,觉得很难过。将自己团成一团,两只手掌叠在一起紧紧按在腹部。

眼角还有泪,狼狈的张大嘴喘息。

男人附身过来,滚烫的胸膛贴在她冰凉的后背上,手臂轻轻拢住她。

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

就这一刻,让她沉溺在这片浅淡的温柔里吧。

她对自己说。

每天晚上真的太累太难熬。

是不是留下别人的印记后,属于那个人的就淡了?

理智终于断弦,她转身钻进男人怀中,额头抵着他。

屋里安静极了,她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

沉默片刻后,可能是酒精令人勇气倍增。

她还有些醉,要不然为什么捏着他衣襟的手指会颤抖呢?

她紧咬着唇,颤着手将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从颈上那颗一粒粒往下。解最后一颗时,指节碰到冰凉的腰带扣,她反手按住那,在黑暗中重重闭眼,然后解开。

眼睫颤抖着仰头在黑暗中吻住男人凸起的喉结哽咽着,“要我么?”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她终于品尝到他的痛苦,令她获得迟来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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