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河追在后面问,“去哪啊?”
“她没吃饭,我去买一点送过去。”说罢合上车门,引擎轰鸣甩尾追着她离开的方向前进。
郁清河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不禁小声感叹,“好家伙,爱情真有魔力……”
都把冰冷无情的人改造成这样。
思及此处他又想起简析。
这小丫头将他生吞活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他哪都找不见,这人是去哪了?
=
他们三个人是过来宣传电影的,傅寒时认为他们还会回办公室复盘。
果然抄近路开到一半就碰到了他们的车,那双银灰色沃尔沃。
他放慢车速安静跟在后面。
等到停车场之后,默默看他们停车上楼。
他才停好车拿出手机给她订餐。
是她以前最爱吃的那家私房菜,想了想,订了三人份。
楼上,办公室里。
他们三个人果然在复盘。
一回办公室还有点凉,安锦打开中央空调之后裹紧大衣,将白板推过来准备一会儿用。
谢衍去茶水间泡茶,走到一般回头问安锦,“今天还喝红糖姜茶吗?”
安锦昂一声。
另一头卫也正在挨个抽屉搜刮吃的,今天一天没来得及吃饭,他要饿死啦,他要低血糖浑身发虚啦。
三个人各忙各的。
谢衍在茶水间烧水,垂眸盯着沸腾的开水壶,想到刚刚那个男人眸光微闪。
单臂抱胸,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嘶一声。
眯眼盯着白墙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开水壶咔哒一声他才回神拎起水壶泡茶。
红糖姜茶一股怪味,但是安锦怕冷,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就一直陪她喝。
反正一闭眼睛就下去了,无所谓的事儿。
半杯热水下去,谢衍又俯身从柜子里拿矿泉水倒进去半杯,兑好之后温度适宜。
这杯是给安锦的。
给他和卫也的就没那么耐心,直接一杯开水下去,冲好都不搅端着就走。
反正没那么渴,等晾凉再喝。
回去时,卫也跟只耗子似的坐在白板前面磕饼干,屋里都是他咔嚓咔嚓的声。
安锦正站在白板前面写东西,精致收腰的衣裙显得她曲线窈窕,但也更瘦。
谢衍没好气踢他一脚,冷眼白他,“就你饿。”
卫也叼着饼干疑惑脸:“?”
“来吧开始!”
安锦写完要点,笑盈盈转身。
回眸看到谢衍就站在她身后,见她转过来把马克杯递给她,安锦笑着眯眼,“谢谢师兄。”
接过马克杯暖手。
谢衍嗯一声,转身坐到办公椅上往前滑一点,仰头看她,“开始吧。”
“好嘞,今天咱们直播时常大概是四十分钟……”
刨除傅寒时突然出现,今天整体宣传虽然有遗憾他们整体还是比较满意,而且傅寒时的到来带来了热度,掀起一个互动小高潮,在他们看来也不算事故。
他们三个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提那个人。
旋即转向下一个话题。
“咱们剧本完成的差不多,接下来就要组建团队拍摄了,取景地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要契合《仙境》故事背景,自然风光一定要好,而除了好还要有一种令人不适的诡异感,这样才能让观众极大代入。
那种以为是难得寻到世外桃源般的仙境,结果发现却是腐朽地狱的两重反转。
这样才能给观众心理冲击。
谢衍一开口,卫也就连忙举手,“我我我我知道!”
说完瞥一眼安锦,嗷一声继续说,“我之前跟安锦去过她老家,那就行!那次差点把我吓死,我跟你说我要是只长毛狐狸当场就能给你表演个蓬松术。”
卫也胡乱比划,激动地不得了,“毛都炸开!”
“那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我跟你说啊师兄,就大晚上那条路,出现妖魔鬼怪还是丧尸我都不觉得奇怪。”卫也皱巴着脸回忆,不知想到哪,双手抱住自己打了个哆嗦,“真的好可怕,如果选那布景,我真的算是为艺术献身了!”
多么感人!
安锦:“……”
哪有那么夸张……
谢衍无语望天,而后看向安锦,也有点好奇,“真有这小子说得这么夸张?”
要真有这个效果,那的确合适。
咚咚咚,有人敲玻璃门。
“谁呀?”
安锦离门口最近,起身过去,一推开门看到来人穿着一身干净的厨师服,外面套着九洲湾的统一外套,往下一看手上还拎着一个大保温袋,她犹疑道,“请问?”
“您好,安女士吧?我是九洲湾的厨师我姓张,我来给您送晚餐。”
“一共四菜一汤,我们都给包装好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味道上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就打单子上的联系电话就行。”
厨师小哥恭敬地将保温袋递给她,克制不住职业病不由嘱咐她,“鱼汤您趁热喝。”
说罢鞠躬就走了。
来去如风,只留下一头问号的安锦。
屋里。
办公桌边。
谢衍大刀阔斧坐在凳子上歪头睨着卫也,冷哼一声挑眉,“跟她去过老家?行啊你小子。”
“什么时候啊?”
卫也:“……”
眨巴眨巴眼睛没反应来这话里的味,扭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跟谢衍对视。
谢衍被他矫揉造作的天真烂漫恶心到,忍无可忍抬头推开他的脸。
他俩话还没说完,安锦就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
“你俩点外卖了?”安锦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后好奇问。
“没有啊。”二人异口同声。
安锦手上动作没停,将保温袋打开之后将精致的木质餐盒拿出来,旁边还有一个崭新的保温桶,一打开咸香的汤气弥漫。
卫也手快,这一会儿已经把四个餐盒都打开,欢快地报菜名。
“宫保鸡丁。”
“荷塘小炒。”
“黑椒牛肉粒杏鲍菇。”
“罗马西生菜。”
说罢抬头看安锦,抚掌感叹,“嘿巧啦,都是你爱吃的菜啊!”
笑嘻嘻地摩挲手掌一副要大快朵颐的馋样,“也都是我爱吃的!哪个好心人啊!”
说着就拆开餐具准备大开吃戒,还贴心的将三份米饭分好摆在他们各自面前。
谢衍眼神扫过每个盒子,眸光闪烁,没动。
起身慢悠悠晃悠到窗边,低头看一眼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干瘪的烟盒摇摇,“我不饿,出去抽根烟,你们先吃。”
卫也已经狼吞虎咽,嗯嗯两声低头继续大吃特吃。
安锦摸了摸保温袋,回眸看向窗边若有所思,最终筷子放到桌面上,“我也出去一趟。”
谢衍走到一半,停住看她若有所思。
出办公室进电梯,安锦裹了裹外套缓步走出办公楼。
楼前的停车场黑压压一片,不远处的路灯可怜兮兮地亮着微弱的光。
眯眼扫过去,眼神突然顿住。
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像游魂一般不散的黑色宾利。
驾驶室的车窗开着,男人手臂支在外面,指间夹着一根烟并没有抽,任猩红的烟头明灭。
隔着不远,在她踏出办公楼那刻,车里的男人鬼使神差般立刻抬头,隐在黑暗中与她四目相对。
夜风冷冽,卷过她的衣角又吹向他的指间烟蒂,它骤然发出明亮的红光。
而他,目光幽深,像暗夜里站在山巅的狼王,盯着她手上那颗粉钻戒指。
明明隔得很远,她就是知道他在看它,于是也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过去。
她那只右手拢着衣襟,无名指上的戒指离胸口不远。
她笑了笑,又抬眸看他。
谁都没有动,也没有人说话。
安锦静默片刻,歪头想想,松开手臂,左手将戒指摘下来放在掌心颠了颠。
车里的男人身体霎时紧绷,然后就看那颗戒指被她扔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咚一声砸到车上。
“还给你,”她扬声说,见他推开车门甚至还懒洋洋地对他摆手,“就当谢谢你的晚餐了。”
说罢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只留他独自站在冷肃的风中。
哦,也不是独自。
还有脚边那枚戒指陪他。
作者有话说:
狗子真惨,斯哈斯哈。
下章预告—“我在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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