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捡的吧。”明朝雪给出猜测。凭安奶奶性子不敢去偷不会费钱去买,那时路上丢孩子的男娃稀罕也有。这件事在当下人微言轻的自己提起来并没多大用,该预备在一击即中的时刻。
她摸摸侧脸浅浅的疤并不担心,“我母亲留下的书有记载,草药会是治脸的好帮手。”
“书?”全艳红贴得近了些脸红好奇。
“是啊,有书,明天还可以换房子。”明朝雪捏捏她的脸蛋微微一笑。
当年饥荒游走明母能保全自身就是靠草药本,伤脸治脸都在其中。等到自己伤疤治好,也给大队长家奶奶治好。
第二天晨曦清亮。
明朝雪看了一晚上草药本,心中有了筹划,一大早就出门目标明确往村尾走去。
安家。
安大宝也躺在榻上幻想一晚未来,决定第二天更要早起。
可身体到底是小孩又经过动荡疲累白日,终于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正午。
“奶!不是让你叫我起床?怎么没叫。”安大宝怒冲冲推开窗囔囔。以前他可是专门有人叫的。
“奶是关心你啊。”纳凉的安奶奶委屈,一片好心,“让你多睡会。”
她还在心疼昨天的钱,对爷俩神神秘秘对话也没在意,只绞尽脑汁想法子要抢回来。
安大宝忿忿洗漱又上桌吃饭,刚吃一口就吐出来,“饭怎么硬了?菜也糊的干瘪瘪怎么吃?娘你……”
“娘”字出口他才愣了愣,想起娘不是自己娘,做菜的是二婶。
“二婶你是故意的想毒死我?做个菜做成这样?”
安大宝恶声恶气,才不管自己是老大还是老二的孩子,反正他肯定是安家的男中。
老二媳妇正满头大汗清理院角,被小孩子骂了个焦头烂额,“事情太多。”
她先前只要专心产娃,已经很久没这么辛苦过,突然家里所有事务都堆头上连工都没去上。许久没动手的生疏让她心力憔悴苦不堪言,更别提每一件事都锱铢必较让人崩溃。
而这些原本都是那个被赶出家门的人做的。
“都是你应该做的。”安大宝鄙夷撇嘴,一气之下饭也不吃,拿个特意煮的蛋摔碗就走,“妇道人家这点事都做不好。”
跨步在大道上,安大宝总觉得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流言蜚语缭绕让他越发焦躁。
哼,这些都是嫉妒。等他便宜得了屋子院子有的是人羡慕。
村尾的房子小田洼被层层叠叠篱笆围住。再往外就是密林青山,旁边还有溪流。
外头正停着几箱行李,一副临时出发急切模样。
安大宝大喜,隔着围栏眺望内院正装模作样咳嗽,就见大门一推,一个眼熟的人正伴着屋主走出。
‘你怎么在这?!’安大宝大惊失色。
院门口。
明朝雪淡淡瞥了眼外头震惊的命运之子,帮屋主搀扶上牛车,“您就按我送的方子给医生讲,成不成医生会有数的。”
“埃,谢谢、谢谢。”屋主两位老人拉着明朝雪的手连声道谢。
城里儿子远调他们急急被接去享福,也急着见生病小外孙。在提心急攒钱的档口是明朝雪一口气给大钱,又一副方子帮他们调整好着急上火身子,还给小外孙急病建议。
让他们一下子感觉有了倚靠都放松,本就不会再回来屋子的事顺理成章。
明朝雪帮忙将一件件行李放置好,宽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