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坐在她旁边,一直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听见她在轻叹又动来动去,就猜到这人应该是被围脖闷得难受,虽然不知道她为啥不愿意摘围脖,但还是轻声劝说道:“感觉热就把它摘了吧,如果真被这玩意捂晕了,就不用去开会而是直接去医院了。”
苏绣耷拉着脑袋,神色一窘,怕耽误正事,她抬起手不情愿地把头上的围脖扒拉下来。
瞬间整个人感觉舒畅无比!
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季淮,就怕看到他露出嘲弄的目光,那自已可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你烫头发了?原来捂得这么严实是因为这个……”
头顶传来笑意,苏绣忍不住抬头,刚想回怼一句“我乐意”,就听男人继续说道:“嗯,你烫头的样子挺好看的。”
其实在季淮眼中,不管是长发短发还是直发卷发,只要是苏绣身上长的,他都喜欢。
冷不丁被人夸赞,苏绣不自觉地红了脸,一时间变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两人互视着对方,一缕暧昧在他们之间轻轻萦绕,这时车身一个颠簸让苏绣瞬间清醒,她立刻收回目光,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得烫。
季淮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女人那双杏仁眼就跟带电似的,到现在他的心还在“怦怦怦”狂跳。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刚才差一点就表白心意了,幸好仅存的理智没让他这么做,他不想苏绣因为自已的行为被别人议论是非。
各怀心事的两人十分默契得没再说话,但暧昧的氛围依然还在,苏绣强迫自已不要在想刚刚的画面,便在心里默默背起了今天上领奖台将要说的发言稿。
一个小时后,客车晃晃悠悠地停在站点,季淮为了掩饰尴尬不自觉地轻咳一声,并故作自然地说道:“祝你开会一切顺利。”
“嗯,谢谢你。”苏绣把那条围脖又重新裹在头上,这次她不是为了遮挡头发,而是为了掩盖她那依旧发红的脸颊……
一年一度的年终表彰大会是对全县人民过去一年工作的重要总结。
当苏绣来到县文化宫和苏文国汇合时,文化宫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她戴着围脖,苏文国指了指自已的头顶,“把这个摘喽,一会儿上台领奖可不能这形象去。”
无奈之下,苏绣只好把围脖摘了,颇有一种豁出去的豪迈。
“嗯,这新弄的头型不错,显得人成熟稳重,精气神儿挺足。”
一个两个都夸赞她这头型好看,苏绣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已的眼光有问题,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特别丑呢?
他们随着人流走进会场,在中后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了下来。
两旁坐的是隔壁村的领导,当他们看见苏绣时第一时间还没认出来,直到苏绣主动开口跟他们打招呼才敢认。
只因苏绣在空间的滋养下变得愈发明艳,虽然略显圆润的脸上双下巴还在,但跟离婚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现在还换了发型,不常见面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会议进行到一半,终于轮到给苏家村颁发奖状,在大家的注视下,苏绣紧张地站起身抻了抻衣角,她屏住呼吸走向前方的领奖台,那里是个神圣的地方,也是她重拾自信心的地方。
这次的颁奖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走上领奖台,从领导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奖状,苏绣面向台下的观众,不卑不亢地念出事先准备好的稿子,整个过程仅仅五分钟,可对于她来说却很漫长。
当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她脚底发飘地走下领奖台,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真的把领奖任务顺利完成了。
待她回到座位时,苏文国和隔壁村的领导都向她投来赞赏的眼神,尤其是苏文国,他嘴角边一直挂着笑容,觉得自已选的这个妇女主任没有选错人,将来一定是个可造之才。
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县级领导又向各级代表下达了新的思想方针和将要开展的任务。
那就是联合各村举办一场相亲大会,争取在过年之前解决一批大龄男女青年的婚姻问题。
就拿苏家村来说,村里的大龄女青年和老光棍用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女青年被剩下的原因有许多种,而老光棍被剩下不外乎就是两点:一穷二懒不上进。
女方谁不想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勤快人过日子呢?
县里举办这次相亲大会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让这些还处在单身的村民们多走走多亲眼看看,同村的看不上眼,没准换个村子就看上了呢?
总比一个个的剩在家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