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泽远被骂得一愣,差点被对方的蛮不讲理气笑了,不过大家相识一场,他也不会真的和她斤斤计较。
这时,站在他身旁的钱珊珊听到“破鞋”两个字,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恼怒地走出来,想为自己和彭泽远解释清楚。
“这位同志,请你不要说些没根据的话,我和泽远是在他离婚后才在一起的,谁规定离了婚不能找对象的?还有,我们只是和姜伟吃了顿饭,没人给他介绍对象,就算你俩分手也只能怨你们的感情不牢固。”
郑晓娟转过头对上她那张正气凛然的脸蛋,突然嗤笑一声。
“彭泽远你眼光可真不咋地,放着苏绣那么漂亮的媳妇不要,结果找了个这样的玩意儿。”
钱珊珊的长相属于中上等,不过和苏绣的明艳比起来就显得很寡淡,幸亏气质还不错,才没让她显得一无是处。
虽然钱珊珊没见过苏绣,但那女人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重生后第一次被人这样数落,作为一个厂长千金,她也是有脾气的。
顾不得在彭泽远面前维持形象,钱珊珊上前一步,为了捍卫自己的名声据理力争,“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别把对姜伟的怨气发泄在我们身上,难道我们跟姜伟吃饭还吃出错了吗?”
瞧着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儿,郑晓娟握紧拳头很想上去撕她,不过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这里是京市不是县城,她不能冲动。
动不了手就只能动嘴,于是她叉着腰扬起声音破口大骂道:“呦,吃顿饭你们仨吃不了吗?还非要再带个女的去?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也就只有彭泽远这种傻/逼不顾礼义廉耻,抛妻弃子去上你当!”
“你……”钱珊珊被怼得眼圈发红,她只能扯了扯彭泽远的胳膊想让男人为自己出头。
对象被人欺负了,是个男人都不能坐视不理。彭泽远沉下脸,语气变得异常冰冷,“我和苏绣已经离婚了,如果她想复婚是不可能的,也用不着你在这替她出头。”
“复婚?”郑晓娟被这男人的自以为是逗乐了,以前咋没发现他这么能恶心人呢?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忽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一脸嘲讽地塞进彭泽远的手中。
“这个是送给你的,甜甜嘴。”
上一秒还是剑拔弩张,下一秒就给他糖?
彭泽远彻底被弄懵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吃一块吧,这是苏绣的喜糖,她马上要结婚了,所以你放心,她绝对不会跟你复婚的。”
“什么?”彭泽远只觉得脑袋“嗡”得一下,眼底闪过一抹他未察觉到的慌乱,过了半晌才艰难开口,“说这种谎话有意思吗?”
“是不是谎话你去查就知道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刚刚那些话和苏绣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我看不惯你们干的破事而已。”说着,她拽过已经傻掉的姜伟,准备找个地方好好掰扯掰扯。
走出几步后又觉得不解气,她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对着那对心思各异的情侣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骂道:“呸,狗男女!”
大庭广众之下受到这样的侮辱,钱珊珊彻底崩溃了,见身旁的男人根本不为自己出头,她气得跺了跺脚,拉上女同学转身就走!
此时,彭泽远还没在震惊中回过神,他和苏绣离婚还不到三个月她就要再婚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一定是郑晓娟骗他的,一定是!
他手里紧紧攥着糖,连自己的女人被气跑了都没有发现。
……
在苏绣和季淮订婚的第二天,这件喜事就传遍了整个苏家村。
一个星期下来,老苏家的门槛子都快被踏破了,差不多都是借着串门子的由头来打听八卦的。
大家的好奇心多数都在这几方面:一是季淮命太硬,不怕苏绣被克死吗?二是季淮给了多少彩礼,将来一朵他们咋整?三是俩人是怎么在一块的?
关于第一个问题,刘萍枝直接用“新社会不能传播迷信思想”给怼了回去。
第二个关于彩礼,那是她觉得最为吐气扬眉的地方,于是逢人便夸季淮如何如何孝顺,对苏绣如何如何好,简直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那些自家有姑娘的村民听完之后心里都是酸溜溜的,无不吐槽迷信害人,如果不听信那些有的没的,也许这么有钱的女婿就是他家的了。
至于第三点,怕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刘萍枝没说俩人是自由恋爱,只说是媒人撮合的。
现在大家在人前背后无不夸苏绣命好,单看彩礼,简直是一婚还比一婚高。
这一天,苏北拎着二斤猪肉,在苏家门口转悠了七八分钟都没敢敲门,直到一朵从外面玩耍回来看见他,刘萍枝才知道他来了。
有日子没见,苏北那张脸瘦了一圈。
他和沈秋梨去帮忙张罗小舅子的婚礼才回来,刚回村就听说了苏绣订婚的事。
这么大的事,作为苏家人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这个,他心里很不舒服,还有些难过。
不过,他不敢说出来。
“你来干啥?”刘萍枝耷拉下眼皮瞅着他手里的东西,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两家人在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她这个二儿子从来没往家里买过东西。
现在想想看,有个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有个知冷知热的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