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警告在个乡野汉子里说出来,彭泽远只觉得像个笑话。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恐怕京大的校门冲哪个方向开他可能都不知道。
还威胁人?真是无知又愚蠢。
“不如你让我瞧瞧,我在京大会怎样待不下去。”
季淮对上他嘲讽的目光,语气颇为无奈,“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还有,孩子们不会让你见,如果不服就去告我。现在你可以滚了。”
另头,苏绣和苏家夫妇坐在屋里,时沉默不语。
在孩子们的面前,他们什么话都不能说。
朵是第个睡醒的,她见屋子里这么多人还挺纳闷,“娘,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我爹没来接你吗?”
知道苏绣就要结婚了,她现在每次见到季淮,都会甜甜地喊声“爹”。
“他还没来,你乖乖在屋里和姥姥呆着,娘出去看看。”苏绣已从慌乱中平复好心情,她深深吸气,决定出去和彭泽远掰扯个结果。
“绣儿,是爹对不起你,如果那人还难为你,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得逞的。”苏大强胀红着脸,怒目圆睁。
知道她爹心里难受,苏绣当着孩子面也不好说太多,只能轻声安慰道:“爹,你别说这样的话,会没事的。”
说完,她站起身出了屋。
虽然季淮是她男人,但她不想事事都依赖着他。
屋子里,苏家夫妻不约而同地互视眼,刘萍枝用颇为肯定的语气问:“那事你说了?”
“嗯,那人太混蛋了,我气不过就说了。”苏大强耷拉个脑袋,脸愁容。
“说了也好,这事儿虽说对闺女打击挺大,但也不能瞒辈子啊……”
屋外,苏绣屏住呼吸走进堂屋,准备和彭泽远据理力争。
可堂屋里哪还有彭泽远的影子,就连季淮也不见了。
怕闹出什么事,她赶紧往院门外跑去,只是刚到门口就撞上了准备进院的季淮。
季淮扶住她,笑问:“你干嘛呢?着急忙慌的?”
“你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苏绣抓住他的胳膊摆弄圈,见他身上没伤才放心。
被她这样关心,季淮的笑容更盛了,“我怎么可能受伤?你太小瞧你男人了。”
“他人呢?怎么走了?”提到彭泽远,苏绣的脸上只有厌恶。
“被我赶走的,他不会再来了。”季淮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回答得轻寥寥。
“你怎么赶走他的?”她知道那人不会轻易妥协的,因此很好奇。
“他害怕我去学校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所以被吓跑了。”季淮不想让她再为这件事操心,其余的话没再多说。
之前俩人聊天时,苏绣和他提起过自己之前离婚的原因,听季淮这么说她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咱们举报他,那学校领导能听咱们的吗?”毕竟那人在学校里好像还是个优秀干部。
“会的,学校不像其他地方,最看重的就是品德。别担心,他那样的人最注重自己的名声,不会铤而走险的。”
苏绣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这时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模样,“希望吧,也不知道他为啥非要跟我抢孩子,真是有病!”
季淮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心想:还能为啥?当然是后悔离婚了呗。
不过这个真相他是不会对媳妇说的……
此时,脸颊、嘴角皆挂彩的彭泽远正坐在去往县里的客车上。
他紧抿着薄唇,身上充斥着股肃杀之气。
想到自己刚刚被那个莽夫揍了竟然没有丝还手之力,他就有种想shā • rén的冲动。
他决定去县里公安局报案,定要让那个流氓付出代价!
迫切得想要讨回公道的彭泽远,只觉得这个多小时的车程无比漫长,直到下了客车,他也没能从刚刚的屈辱中缓过神来。
公安局就在客车站附近,他怒视前方,刚准备往那边走,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泽远,我等你半天,可算见到你了。”
彭泽远回过头,看到来人是邱胜民,疑惑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邱胜民就是彭泽远当初离婚时借给他钱的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很好,不过彭泽远这次回来暂时没去找他。
“我是来找你的呗,你妈早上来电话说让你赶紧回去,好像是你家出事了。还有学校那边也给我打电话让你回去。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呦,这脸咋整的啊?”
“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刚下汽车?”彭泽远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他忽然生出种不太好的预感。
“学校那边说你在这里,我在这儿等了半个小时,没想到还真把你等到了。”邱胜民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人,他没多想这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