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刘父警惕地问道。
徐嫣说:“我来讨属于我妹妹的正义。不过很遗憾,没讨到。快过年了,我也不在你们家找晦气,就这样吧,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说完她拉起徐姝的手,朝门口走去。
刘父拦住她:“你把话说清楚。”
“我想事情已经非常明了的,你们家的态度依旧是不能接受徐姝,并且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我也不要你们的钱,但做错事一定要受到惩罚。”徐嫣态度坚决地说。
“你这是在敲诈我们!我要报警!”刘母厉声说。
“我劝你们善良一点。要报警,那就马上报,我配合警察工作!”她硬气地说。
刘父当然不可能报警,如今这局面于他家不利,报警只会马上把这桩丑事宣扬出去。他的手握成拳头,再次骂儿子:“你这个不成器的废物!”
徐嫣嘲讽道:“还报警吗?不报我要走了。”
刘家三个人都没有进一步举动。徐嫣冷哼一声,带徐姝走了。
上了车子,徐嫣把车门全都锁上,侧头问徐姝:“到现在了,你还想嫁刘澹,想把孩子生下来吗?”
徐姝不回答,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徐嫣说:“你别哭,现在在解决问题。你自己没有办法解决,我来,但是你得听我的,知道吗?”
徐姝双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中落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早该死了,省得给你们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徐姝,上次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虽然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但是你应该感觉得出来,爸妈还是偏心你的。我在外面遇到了困难和麻烦,他们不会担心,只会责怪我没本事。妈妈那么讨厌我,为了你她甘愿放下身段去找我。就冲这一点,你都应该心怀感激。”徐嫣淡淡地说。
“家里破产之后,我们从别墅搬到民房,爸爸成天酗酒闹事,妈妈满腹牢骚,我在学校读书,经常没钱交资料费,长身体时别说营养充足,就连饭都吃不饱。我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受这种苦?”徐姝一边说,一边抽泣。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去江家还债的是我。”徐嫣语气冰冷,“江寒说,如果不还钱,便去起诉爸爸诈骗,让他坐牢。妈妈跪着跟我说,爸爸不能去坐牢,因为你还要参加高考,还要读大学考公务员,他去坐牢会把你的前途都毁掉。”
徐姝把手挪开,通红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所以徐家最苦的不是你,明白吗?”徐嫣接着说:“在江寒身边屈辱地过了三年,你们都希望我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哄他给一点钱,但是我留不住,全家人包括你都对我冷言冷语,你记得吗?”
徐姝这下内疚得说不出话来。
徐嫣也没有再接着说下去,有些事情要懂得知可而止。她启动车子,再次朝天桥家园开去。
回到租住的屋子里,崔暮云看见姐俩,心疼地责备道:“到底去哪里了?”
徐嫣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钱递给徐尚荣,说道:“你出去喝点酒,我们在家里谈些事情。”
徐尚荣接过来,又看着她的钱包说:“能不能再多给两张?”
徐嫣不客气地说:“再不走,这两百块钱也没有。”
他嘟囔着离开:“我是你亲老子,你孝顺我是应该的。”
待他走了之后,徐嫣关上门,对崔暮云说:“等过完春节收假,去医院把孩子做掉。”
崔暮云看一眼徐姝:“孩子确实是不能留。但是这件事情得捂住,不能往外传,不然以后徐姝没法再嫁人。”
徐嫣瞟她一眼:“这种事情你会往外传?”
“我是说,让她以你的名字去动手术。”
徐姝抬起头,看一眼母亲,再看姐姐,眼神迷茫。
徐嫣真是气笑了:“怎么的,用我的名字,不担心我嫁不出去?”
“你比你妹妹要有本事,我不担心你。”崔暮云说。
“现在去医院看病要实名制,做不得假。”徐嫣沉着脸说。
崔暮云马上不耐烦地说:“你有好些同学都在沧海人民医院当医生,这种事情很容易解决。”
徐嫣对徐姝说:“你听到了吗?我是被区别对待的。”
徐姝赌气说:“用我的名字就好,大不了以后不嫁。”
崔暮云说:“别说这些傻话。我们都吃了这么多的苦,这个家总得保全一个。”
看着她这慈母样,徐嫣心里十分不适。她再次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马上要过年了,做几道像样的菜。”
徐姝问她:“你回来吃饭吗?”
徐嫣往外面走:“不吃,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