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暮云瞪着他说:“还不是这个老废物烦人!”
“徐姝呢?”徐嫣看着房门问。
“在屋里。”
家里地板上真是没一块干净地方下脚,她掂着脚尖走,到房间门前推门,发现门在里头锁上,推不开。
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声叫着:“徐姝,给我开门!”
徐姝没有回应。
徐嫣着急,对崔暮云说:“你明知道她过几天要动手术,就不能忍着吗?”
“这个老货从昨天晚上就喝到现在,还把我给徐姝炖的鸡汤都喝完了。”崔暮云说。
徐嫣为徐姝的状况担忧,急忙去找锤子:“先想办法把门打开,把徐姝带出来。”
就在她找到锤子举起准备砸门的时候,徐姝从里面把门打开,两眼无神地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徐嫣看她的状态不好,没再多想:“你先到我那儿去几天。”
见徐嫣愿意管妹妹,崔暮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说:“那我给收拾行李。”
“不用收拾了,缺什么再买。”徐嫣看这一地的狼藉,说道:“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吧,不必委屈自己。”
回到郊区的别墅,徐嫣对徐姝说:“这是暂借朋友的房子住,我养了两只小猫,前面有花后面有菜,你可以随意走动,不用拘束。”
徐姝看着这打理得整洁温馨的小院,情绪平静下来:“嗯,我知道了。”
“这几天我也会一直在家。”徐嫣说。
没有父亲发酒疯,母亲歇斯底里,徐姝浇浇花,逗逗猫,情绪一直很稳定。
春节假期一结束,徐嫣发微信向程绩请了两天的事假,带徐姝去人民医院找吕悦。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吕悦把流程安排好。先做检查,交待她回去禁食禁水,第二天再去做手术。
徐姝术后需要休养,徐嫣要上班没法照顾,便把崔暮云接过来照顾。
看到这大房子大院子,崔暮云想起以前的生活,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
春节期间,曲雅琼一直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开始以为是饮食油腻,肠胃不适。等吃了几天清淡的东西之后,还是不舒服,便把江寒叫回家,带她去沧海人民医院做检查。
曲雅琼在妇科专家诊室里看诊,江寒一个人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等。过一会儿走来两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一边走一边聊。
江寒听到其中一个人问:“前两天过来动手术的那个徐嫣,是不是咱们医科大的校友?”
另一个人回答:“是的,她们那一届专业第一名,可惜没行医。”
等她们走远了,江寒才抬起头,脑子里在快速地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医科大校友,专业第一,徐嫣,动手术。
徐嫣来动手术,是生病了吗?
就诊室的门打开,曲雅琼拿着一张单子过来,对儿子说:“医生开了检查单,需要去抽血,还要做B超和CT。”
江寒先带她去抽血,在排队的时候,给医院里认识的一个医生发微信:“帮我查个叫徐嫣的患者,前两天在你们医院做的什么手术。”
很快那边便发来电子病历的截图,上面写着:终止妊娠。
看到这几个字,他难以置信,再给医生打电话问:“终止妊娠是什么意思?”
其实字面的意思,他能明白,但他生怕病历弄错了,只能打电话确认。电话那端的人说:“就是流产。”
“会不会弄错了?”他声音抖得厉害。
“不会有错的,我确认好才发给你看。”那头回答。
江寒挂掉电话,觉得头顶被雷劈开了似的,眼前有什么东西蒙住他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他听不到,看不到。
原来她跟程绩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他真的是多余,如夏天的火炉,冬天的蒲扇。他上赶子献殷勤不过就是自我感动,在徐嫣和程绩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他们是在羞辱他,把他的自尊和自信踩在脚下,毫无人性。
曲雅琼从检查室里出来,看到儿子脸色铁青,关切地问道:“江寒,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江寒抿着嘴,说:“没事,是公司里有个员工犯了错,惹了一点麻烦。”
“那你先回去处理,我一个人检查没问题的。”曲雅琼说。
江寒摇头:“我陪你吧,公司那边有人处理。”
曲雅琼的检查结果出来,问题不大,只是肠胃有些炎症,开些药回去吃就好。
江寒把她送回苑湖,便给江砚打电话,叫他晚上去赛车。
江砚高兴,以为自己成功把堂哥发展成赛车爱好者,马上召集小伙伴。然而到了晚上,坐在江寒开的车子里,江砚觉得自己的小命就被这样交待了。
从车上下来,他的双腿是软的。他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不带江寒这种疯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