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他的抚养权。
年纪很小的他不知道什么是富豪,房地产商,也不懂什么高级中学和出国留学。
那时候他一直跟着父母蜗居在姥姥姥爷老胡同里一间小四合院里,一直以为那种吵吵闹闹,街里街坊的生活就是他的全部。
可这全部突然少了一半,就等于半边天都塌了。
而看起来长得很像父亲的小叔说,他以后就要去和他们一起生活了。
姥姥姥爷就这样一个外孙,肯定也是不舍得的,但是成年人不可能自私到因为自己的关系去阻挡小孩子的前程,光是最好的师
资教育,以后他能继承到的东西和他们教不来的眼界。
就把两个老人想挽留的心给击碎了。
白家老爷子跟大儿子治了半辈子的气,一直瞧不上他推了家族联姻自己找的穷媳妇儿,所以后来干脆把他扫地出门,连听都不
想听到他的窝囊事儿。
可是,儿子突然没了,这亲情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何况小儿子夫妻俩婚后只有一个女儿,儿媳体弱,十年里试了很久都没
能再成功产下一子。
夫妻俩自己也表示很愿意过继这个孩子视为己出。
白家人确实有些手段,不到一个月,已经办好了在蓟城所有的手续,带着白杨回到了江城老宅。
拎着小行李箱从胡同走的时候,白杨一直没哭,还挺乖地冲着姥姥姥爷招手,让他们快点儿回家,到了地方会给他们打电话。
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再聪明那情绪又能强忍多久呢?
一上了车,他眼泪就忍不住了,稀里哗啦哭得像个泪人,嚎得嗓子都哑了。
前面的司机吓得直往后看,问他是饿了还是困了,可是他只有一句话:就是想他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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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弃养
一开始在老宅的生活不好不坏,小叔小婶平常很忙,白老爷子长年患有风湿性关节炎,因为大儿子事情又中了风,不是坐着轮
椅输液就是被佣人搬倒床上躺着吸氧。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老人又衰老了不少,那间屋子里也就跟活棺材没什么区别。
空荡荡的大宅子里没人气儿,就只剩下还没入学的他和白净初两个孩子在里头作伴。
白净初那时候已经升了初二,女孩子是要比男孩子早熟很多,从一开始她就很讨厌这个以后会继承家产的新弟弟,私下里吃饭
的时候拒绝跟他在一个桌子,而且白杨碰过的所有的餐具,都被她偷偷带出去扔进街边的垃圾桶。
甚至有一次因为白杨因为着急没及时上楼,在西侧用了她经常用的卫生间,她狠狠地用手扇了佣人好几个巴掌,把卫生间里属
于她的东西全都尖叫着扔到了下水道。
再后来她成天瞅着电视机里的法制节目,终于想到了一些可以彻底把白杨赶走的招数。
故意在身上弄出青紫的伤痕,再楚楚可怜的在父母爷爷面前哭诉弟弟也是不小心的。
终于在白杨入学两周后她的那个生日里,她故意从二楼的台阶滚下来,用摔断了一只腿的代价,让父母“不得不”在本家各位
叔伯眼里把白杨送进了郊区的孤儿院。
而被本家弃养的白杨,到后来被姥姥姥爷千方百计地从孤儿院接走也不知道。
原来小叔一家从来没有想过要正式抚养他,接他走再利用孩子演这一出戏无外乎是发现老爷子竟然在中风前最后一次公证遗嘱
时,给大儿子和儿媳留了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