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说:“没有宇宙我们无法生存。”
李决还没理清应允承是如何开始思考宇宙,以及讲这种合乎逻辑但又没什么意义的话,电脑上弹出来应允承发过来的视频链接,李决点开来才知道应允承是在复述片名。
同一个视频又在李决的电脑上重放一遍,十六分钟过去,李决也一时没说话。
应允承的视线好像在等着他,也许是想知道他的观后感。
李决把电脑屏幕合上了,他并不是没有看明白,但他不想说,他挑了最最无关紧要的剧情问:“不然我们周末去蹦床?”
应允承没做声,江斯映想让他看的、他想让李决看的当然不是两个卡通人物蹦床,虽然他很乐意和李决蹦床。
那天应允承几乎倒床就睡,李决躺在旁边,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和动作,等到觉得应允承已经睡熟了他才开口:“你可永远不要因为我难过。”
应允承的忙几乎持续了一周。实验室要在下周二之前出一版英文阶段性报告提交给其他合作院校和机构成员审阅,张帆去北京之前直接把这件事扔给应允承,应允承接手了才发现这条工作线此前的进度为零。
涂雅欣大概是唯一真的能帮上忙的人,应允承本来还担心之前那通可以说不欢而散的对话会让两个人相处起来略显尴尬,但涂雅欣半点不提之前的事,主动来找他讨论分工和安排,做起正事来并不比应允承少加一天班。
应允承自己半领导一个项目,就更体会到李决的工作绝非他之前所想的那么纯粹和容易。中午的时候实验室的财务过来找他核对报销的事情,他本来要解释报销不归他管,但财务并不听,只拿“张主任走之前说了这个项目的事都找你”来对付他。
财务一张张发票对税号的时候,应允承给李决发消息:“做报销比火箭发射还难。”
李决回给他一张图片,应允承认出来是实验室楼下的一棵树,他立刻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