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挂了电话,抽完烟,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敲门声刚好响起。
沈淮景一开门,就看到温年穿着他的睡衣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一瓶香薰。
他的睡衣尺码给他显然不怎么合身,领口松垮敞着,露出一大片白皙锁骨,脖颈间沾着的水珠没擦干,灯光一照,白得越发恍眼。
沈淮景又有些想抽烟了。
他伸手,把温年稍长的袖口挽了一截。
“如果不合身,衣柜里还有别的。”
温年没动,只低头看着沈淮景替他挽袖子:“不用,这件就挺好的。”
两人同样的款式,只不过一件灰色,一件白色,让温年莫名有点…开心。
见沈淮景看着那瓶香薰,温年回神:“临哥说你前几天没怎么睡好,让我把房间里的助眠香薰给你拿过来,说你喜欢这个味道。”
“除了香薰,还说什么了。”沈淮景顺手接过香薰。
温年眼神一转,窗台上的烟灰缸闯入视线,里头有一截烟头。
“说你抽烟了。”
“已经洗过澡了,没味道。”刚抽烟的时候还开了窗,夜风大,房间里的烟味也已经散干净。
“我不是说这个,”温年收回视线,“连着停车场,你一晚上抽两支了。”
“为什么又抽烟?”
沈淮景看着温年,忽然很散漫地往门边一倚,光线没了遮挡,落满了门前这块地方,亮得温年一恍惚。
“真想知道?”沈淮景说。
温年:“嗯?”
沈淮景把香薰随手搁置在门边的架子上,声音淡到不行:“因为在想该找什么合适的理由申请留在男朋友房间过夜。”
温年:“………………”
“……那找到了吗。”温年盯着门前地毯上的几何图案说。
“理由很多,”沈淮景,“男朋友准不准就不知道了。”
温年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荡在一条桥索上,左摇右晃。
地毯图案数到第七块,温年低声问:“你现在困了吗。”
沈淮景:“嗯?”
温年抬头:“如果困的话,你先去睡。”
也就是准了的意思。
沈淮景莞尔:“你呢。”
“……我迟点。”温年说。
沈淮景眼眸微垂,这次是真的笑得胸腔都闷颤了下:“你觉得我是为了一个人睡那间房间才问这话的么。”
温年:“……不是。”
他也不是这个意思。
温年垂着的手指微动,动作间,已经挽上的衣袖滑落,刚好遮住他攥着的手指。
“临哥说你前两天没睡好,我想你早点睡,”温年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我刚刚在车上已经睡了一觉,不太困,可能…会吵到你。”
默了下,温年又说:“楼下粥也没煮。”
沈淮景转身进了浴室,拿着一条干净毛巾走出来,把温年发尾的头发擦干:“那下楼。”
温年在白绒绒的毛巾间抬起头来:“下楼?”
沈淮景:“不是要煮粥么。”
温年:“我去就好。”